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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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往,应当早就知道白昱杭的近况。

    这般想着,嘴上拐弯抹角问道:“老祖宗做大寿,这等大事,平日难见一面的兄弟姊妹都该聚到一块了。

    老祖宗该多高兴啊。

    ” 白毅君笑道:“可不是么,就是热闹热闹讨她老人家欢喜。

    ” 却只字不提白昱杭的事情。

     唐清知看他不想提白昱杭这一茬。

    他自己也不好主动提起昨夜见到白昱杭的事情。

     如此一来,从白毅君这里似乎是问不出白昱杭的住在那里。

     这样一样,唐清知不由有些沮丧,早知道怎么也该叫白昱杭留个地址。

    否则这要等到六月份老祖宗做寿才能再遇到他吗。

     中午的时候,林老先生果然对鱼参汤很满意,鱼汤清而鲜,鱼丸更是滑嫩。

    两人吃得高兴,席上气氛活络舒畅,老先生对白毅君说话也随和得多。

     说着说着,林老就问到了白昱杭的事情。

     “我这位小友回到扬州该有月余了,也没到我那里坐一坐,我甚是想念啊。

    ” 白昱杭曾师从江苏学政陈厚,而陈厚又是林老的学生。

    林老却称白昱杭为“小友”。

    白毅君听了心中颇犯酸,面上仍笑道:“改日我见了他,定会转达。

    不过要您先出声,我这个堂弟……” 他说到这里,只是一顿,便不再说下去。

     林老明白他的意思,仍是笑道:“这事情怪不得他,他在京中得罪了了不得的大人物,讲避嫌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 白毅君若有所思:“那先生还……” 林老哈哈一笑:“我年纪大了,从心所欲不逾矩。

    ” 第4章 白昱杭一回到家中就往书房里钻。

     这些年在京中养成的习惯,心情一烦躁不安,就刻章。

    握块上好的料子在手里,一刀一刀下去,整个人渐渐就能忘却外面的一切。

    回到扬州的这些天他就是这样过的——酒,不喝酒的时候,他就练字,纂刻。

     到了午饭时候,也不从书房出来,小仆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只管自己吃了饭就跑出去玩了。

     可是这一天,白昱杭握着刻刀,却越刻越浮躁。

     扬州内城外城,新城旧城加起来有百万人口,他没想到百万人之中他偏偏撞上了唐清知。

     一想到自己在唐清知面前惊惶失措,仪态全无,白昱杭的手抖得跟得了打摆子一样。

     他终于把刀放下,打开抽屉,哆哆嗦嗦摸出一个织暗花锦盒,轻轻打开。

     里面是一块鸡血石,鲜红的血子形状柔和,藤蔓一样滴下来,在最下面坠成小小的花朵形状。

     白昱杭收藏了很多石料和印章,自己也刻了不少,每有得意之品,常请家人好友一起玩赏。

    只有这一块,他从来没有拿给别人看过。

    甚至他自己,也有许多年没有拿出来看过了。

    可是此刻,他闭上眼睛摸索上去,上面的一笔一画立刻清楚浮现在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