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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贺春景呢?他自作多情地假设陈藩对自己有了一些想法,还曲解吕忠那句话,不,说不定那个口型也是他误解了呢!他自作主张地逃跑,惺惺作态,摆出一副扭捏的样子,但其实,但其实----陈藩分明是早就有了喜欢的人。

     是他贺春景一厢情愿。

     贺春景猛然意识到自己使用了一厢情愿这个词,心里咯噔一下,刚刚跑步给他脸上带来的那点潮红血色被杀得干干净净。

     他往后退了一步,离陈藩更远了一点,甚至为此还差点跌进花丛边的小篱笆里面去。

     陈藩捞了他一把,被他躲开。

     “怎么了?”陈藩收回手问他。

     “没事,”贺春景摇摇头,沿着小路往林子外面走,“我回厂里还有事,先走了。

    ” 他能有个屁的事,和陈藩厮混了大半天,要有事早回去了。

     但陈藩没有揭穿他这个蹩脚的谎,或许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之前对贺春景说出的那些话,又或许是心不在焉,没大在意他话语中的漏洞,点点头由他去了。

     待到贺春景抱着小饭盒叮铃哐啷跑得没了影子,陈藩才恍然回过神,发现他套来的小猪扑满还留在自己手里。

     “HANA。

    ” “嗯?” 天光暗下来,远山背后的天空转变为绚烂的粉紫色,一弯指甲印似的月亮浅浅映在山巅。

    社团的人都已经散尽了,只留下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还在拍摄场地磨蹭。

    摘了假发的水手服姑娘甩甩脑袋,夸张的假睫毛戳得她不舒服,于是顺手撕了,依偎到正在扣镜头盖的女朋友的身边。

     “你担心那个男的把咱俩的事说出去?”她问,“看你心不在焉的,回来相机就一直用AF,调都不调。

    ” “嗯。

    ”鲜儿把相机放进黑色背包,又翻出一顶棒球帽,扣在被人称作YUKI的姑娘头上,替她理了理头发,“要不要把妆卸了,不舒服吧?” “先找个地方吃饭,在饭店洗手间卸吧。

    ”YUKI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包巧克力饼干棒,衔在嘴里,“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倒还希望刚才撞过来的是陈藩呢,省事了!” 她含糊不清地说了一长串,刚一转头,嘴里的饼干棒被人捏住,齐根掰断。

     鲜儿咔吱咔吱把那半截饼干棒嚼了。

     “干嘛啊!”YUKI大声抗议。

     “走吧。

    ”鲜儿冲她笑了笑,扯起她的手走进暮色中。

     天色将将黑透。

    在这有情人良宵共度、单恋者满怀春风蹬着自行车回家的功夫,贺春景失魂落魄心乱如麻地逃回了厂里。

     好在他今晚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继续纠结和陈藩之间的事。

     他早早洗漱了,用卫生纸将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