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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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施遇指的方向看去。

     他看到一群身形模糊的人,一时不知道施遇说的是哪个,诚实地问了一句,“施总,您说哪一个?” 施遇越发怀疑自己,用力合了一下眼睛,再睁开,人已经不见了。

     施遇微笑着让李特助去买水,他要吃药了。

     - 血常规的结果下午才能出来。

     施闻钦血液里的红细胞跟白细胞数值很正常,说明颅内没有炎症,也没有感染。

     至于施闻钦的记忆为什么还没有恢复,医生说诱因很复杂,建议江羽秋这个家属不要着急,让大脑有一个修复的过程。

     江羽秋再不着急,节操都不保了。

     施闻钦早点恢复记忆,早点把他送回家,省得天天睡在一张床上,发生点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虽然江羽秋坚若磐石,道心始终如一,但架不住施闻钦天天勾引他。

     医生连药也不肯开,只说好好休息,保持心情愉快。

     施闻钦是真听医生的话,从科室出来就拉上了江羽秋的手。

     江羽秋心里别扭,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

     施闻钦侧头对他说,“医生要我,保持心情愉悦。

    ” 江羽秋:! 他真受不了施闻钦,一言不发就表白,烦死了。

     施闻钦牵着江羽秋的手,走过长长的医院走廊,心情很轻松,与臭着一张脸的江羽秋形成鲜明对比。

     江羽秋请了一天假,上午带施闻钦去医院复查,还做了体检。

     下午他又去了一趟房产中介,想换一套带暖气的房子。

     现在住的地方太冷了,江羽秋每天早上需要很强大的毅力才能起床,他可以穿得差一点,但不能挨冻。

     江羽秋想要租个二居室,但听到一居室跟二居室差了八百块钱。

     小区越好,这个差价越高。

     而且现在租房子,房东还要收取暖费,平米小的房子,取暖费相应也会少。

     似乎看出了江羽秋犹豫,中介说:“这样吧,我先带您二位去看看,正好我手里有两个房源,都是在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

    一个六十平,一个八十平,你们看看空间大小。

    ” 江羽秋点点头。

     小区的位置很不错,离奶茶店也不远。

     他们先看了二居室,房子空间很大,朝向也不错,只是房东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合同一签就是两年。

     一居室明显小了很多,实际面积只有四十平,不过厨房跟客厅是分开的,而且家具一应俱全,洗衣机是全自动的。

     江羽秋现在住的地方,洗衣机是一个半自动老年机。

     他对这个一居室很心动,但心里还是有点顾虑。

     房产中介送他们下楼,在电梯里说,她手头房源很多,如果江羽秋有空,可以带他多看几套。

     江羽秋对居住环境要求不高,只要能满足基本生活需求就可以。

     两个人在单元门前谈事,施闻钦去车棚推自行车。

     这时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青年阔步走进来,在经过江羽秋时,他多看了江羽秋两眼。

     江羽秋没太在意,跟房产中介一块走下了台阶。

     青年,也就是李特助,觉得江羽秋很眼熟,好像昨天在施遇办公桌上看到过他的照片。

     想起小表妹经常看的霸总小说,李特助脑子开始乱马。

     用他表妹的话来说,施遇的面相一看就很容易上演追妻火葬场,这位该不会是…… 一通电话打进来,打断了李特助的思路,他头疼地接通。

     “妈,我已经到楼下了,您别催了。

    ”李特助放弃探究八卦的心思,走进单元楼,摁下了电梯。

     - 跟房产中介分别后,江羽秋坐在自行车后座琢磨租房的事。

     施闻钦突然说,“我觉得,一居室很好。

    ” 江羽秋白了他一眼,“你当然觉得一居室好了。

    ” 施闻钦点头认可,“是很好,便宜。

    ” 自从对江羽秋的收入有了一定的认知,施闻钦对价格敏感起来。

     江羽秋冷哼:“只是因为便宜吗?” 施闻钦不理解江羽秋的意思,但如实地“嗯”了一声。

     他选择一居室单纯就是因为便宜,如果不考虑价格,他是希望住的地方越大越好。

     在施闻钦观念里,就算他和江羽秋住在一万平米的房子,晚上也是要跟江羽秋睡一张床。

     回到出租屋,江羽秋的手已经冻僵了,蹲在门口慢吞吞解鞋带。

     大概是嫌他动作太慢,身后的施闻钦突然揽住江羽秋的腰。

     江羽秋吓一跳,紧接着身体变得轻盈,视野飞快旋转,施闻钦单手将他抱到鞋柜上。

     江羽秋惊魂未定地抬了一下膝盖,被施闻钦宽大的手摁住。

    明明隔着几层衣服,江羽秋却感受到施闻钦手掌的热度,小腿隐隐发麻。

     施闻钦低下头,手指灵活地解开江羽秋的鞋带,背部线条流畅而舒展。

     江羽秋用力地摁着鞋柜,有些难以呼吸,很想把施闻钦踢开。

     施闻钦扣着江羽秋的小腿,帮他换上了拖鞋,然后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 没说原因,施闻钦转身去了洗手间。

     江羽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烦意乱地坐在鞋柜上,脚尖戳着看不顺眼的假花装饰品。

     没过多久,施闻钦从洗手间出来。

     江羽秋动作一顿,没去看施闻钦,说话鼻音很重:“干嘛?” 施闻钦没说话,走近江羽秋,俯下身,扣住江羽秋的后颈摁向自己。

     施闻钦刚洗过手,手指很冷,冰出江羽秋一身鸡皮疙瘩,下一秒他的唇就被施闻钦咬开。

     慢慢的,施闻钦的手有了一点热度,从江羽秋后颈移开,难耐似的摩挲着江羽秋的侧颈,施闻钦鼻息很重,吻得也很用力。

     江羽秋有点喘息不上来,忍不住往后退了一下。

     施闻钦顺势就把他推到了墙上, 施闻钦吞噬着江羽秋的空气与唾液,把江羽秋的舌尖吮得很热,也很麻。

    但他又记得江羽秋说过的话,咬了一会儿,又给江羽秋吹了吹嘴唇。

     大概是亲昵够了,施闻钦放开江羽秋,鼻尖蹭蹭江羽秋,问他:“晚上吃什么?” 江羽秋低喘着,想瞪施闻钦,又不愿看见施闻钦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里面盛满了炙热又黏糊的爱意。

     江羽秋把脸用力扭到一边,“随便。

    ” 施闻钦觉得江羽秋耳朵红红的,很是讨喜,又亲了亲他的耳尖,然后进了厨房。

     - 吃过晚饭,江羽秋照常记账,把昨天的都补上。

     记好账后,江羽秋去铺床,他把枕头放到床头,施闻钦抱着枕头也放到了床头,江羽秋把枕头放床尾,他也跟着放过去。

     江羽秋忽然就泄气了,洗漱完就躺到了床上。

     没多久,施闻钦关灯躺了过来,黑暗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一点点朝江羽秋挪动。

     江羽秋闭着眼睛,感觉有呼吸洒在脖颈,眼睫不受控制动了一下。

     施闻钦很自然地吻了过来,手指勾住江羽秋的指尖,但很快被江羽秋推开。

     江羽秋没有拒绝施闻钦的亲吻,却不喜欢施闻钦将手指穿进自己的指缝,像是排斥某个地方被施闻钦挤进来。

     施闻钦啄着江羽秋的唇角,安抚似的捏了捏江羽秋的掌心,又去握他的手。

     江羽秋再次甩开施闻钦的手。

     推拒过程中,江羽秋腰侧感受到一块发烫的东西,身体顿时僵住。

     施闻钦眼睛闪了闪,但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逃避,反而说,“这是正常现象,你不用害羞,我知道你也有。

    ” 施闻钦很自信江羽秋对他的感情,既然自己都有反应,江羽秋不可能没有。

     于是,他将手伸进被子里,摸上了江羽秋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