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关灯
他身上。

     - 施闻钦抱着江羽秋,脸埋进江羽秋温热的颈窝,感受着他的体温,心脏一声比一声重地擂在胸膛。

     江羽秋看起来很累,眼皮一直往下坠,施闻钦亲了亲他的脸颊,轻轻把他放到床上。

     一沾枕头,江羽秋立刻蹭了蹭,眼睛迅速合上。

     施闻钦情不自禁凑过去,围在江羽秋身边,偶尔嗅嗅他的味道,心口胀胀的,感觉十分满足。

     施闻钦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跟人这样亲密,身体跟心理双重起了反应,但江羽秋已经睡着了,施闻钦只能忍耐下去,在江羽秋耳边亲了亲,然后用被子将他裹住。

     隔了几秒,掀开被子又去亲江羽秋。

     施闻钦有轻微的洁癖,很不喜欢跟人触碰时,那种皮肉与体温相传的感觉。

     但因为环境受限,他只能跟江羽秋睡一张狭窄的床。

     一开始施闻钦是不乐意的,但江羽秋爱慕他,并且将这份爱慕付诸到行动中,施闻钦被江羽秋的诚意所打动,欣然接受。

     他紧紧揽着江羽秋,莫名很喜欢江羽秋的气味跟体温。

     江羽秋是被热醒的,感觉身上罩了一个又沉又厚的电热毯,把他烤出一身汗。

     江羽秋艰难地撩开眼皮,发现身上盖着一层被子,一层施闻钦,又一层被子。

     施闻钦还拿这里当没有暖气的老破小,把江羽秋卷进被子,好像怕他冷似地紧紧抱着他,又盖着自己的被子。

     江羽秋动了一下,费力地将双腿从被子里蹬出来,那股燥热舒缓了不少。

     一旁的施闻钦大概是感到不安全,缠在江羽秋腰上的手臂收紧。

     江羽秋皱了一下眉,想要推开施闻钦,看他睡得很香,最终在施闻钦的背上拍了拍。

     施闻钦很受用,手臂松了一些,嗅着江羽秋的气味,朝江羽秋颈窝拱了拱。

     江羽秋眼皮酸涩,身体也酸涩,竟然睡不着了,明明精神跟身体都很疲乏。

     他躺在床上,盯着施闻钦那只握在自己手指的大手,可能最近吃的东西没有达到施闻钦所需的营养,他指甲盖的月牙弧,好像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多。

     施闻钦刚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江羽秋回忆了一下,不自觉想要笑,但更多是想揍醒施闻钦。

     他真的是一个很不好养很不好养的人,矫情且挑剔,不过现在比以前好一点点了。

     江羽秋觉得是自己魅力太大,哪怕是粗茶淡饭,看着他入口,那也是人间美味。

     江羽秋脑子乱跑马,眼皮不自觉合上,感受着施闻钦的体温,很快睡着了 - 第二天上班,两班员工交接时,收银在江羽秋跟施闻钦身上隐秘地扫了一眼。

     趁着江羽秋去保险柜拿零钱,收银移动到施闻钦身旁。

     “你们和好了?”收银声音很小,像是在做贼。

     施闻钦则要坦荡很多,大声说:“我们从不吵架。

    ” 收银:…… 施闻钦说完,仰着下巴高傲地离开了。

     收银看着他的背影,感觉把施闻钦扔进焚尸炉里,哪怕烧个一万年,他的嘴也会像化石一样硬。

     江羽秋拿着一沓五块,一沓一块的新纸钞出来,收银咻地一下闪回到自己的岗位。

     施闻钦戴着手套,拿着干净的抹布转悠了一圈,最后转悠到江羽秋身边。

     随便擦了几下桌子,施闻钦摘掉手套,把昨天给江羽秋看,但江羽秋没看的手指,伸了过去。

     江羽秋嘴角抽动,装模作样抓着施闻钦的手指头检查了一遍。

     最后赤脚江医生诊断道:“没什么大毛病,回去抹点牙膏就好了。

    ” 虽然对于抹牙膏这个治疗方案存疑,但由于江羽秋很认真地对待了他手上的病情,施闻钦满意地把手伸回来,用消毒纸巾擦拭了两遍手,然后戴上干净的手套。

     施闻钦的惜命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任何一点小病都会很认真地对待。

     回去的路上,施闻钦去药店买了一支药膏给自己,并没有使用江医生牙膏的方子。

     他似乎知道要买什么药膏,但得让江羽秋看过之后,才能抹上药,把它治好。

     骑自行车回去的路上,每次路过井盖,施闻钦都会绕过去,哪怕是看起来很牢固的井盖。

     知道施闻钦这个行为是正确的,毕竟每年掉进井盖的人很多,可江羽秋就是忍不住调侃他。

     江羽秋拉长调子,呦了一声:“你的命这么贵重啊?” 这话是施闻钦曾经对江羽秋说的,施闻钦自然记得,下巴高高抬起,脖子显得更加修长。

     他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他就是很自信:“我活着,就是对,社会的贡献。

    ” 江羽秋笑了,把手握紧当做话筒,递到施闻钦嘴边,采访他,“请问,社会知道你对它的贡献吗?” 施闻钦自傲道:“我不需要,他们知道。

    ” 说着,施闻钦又绕过一个井盖。

     - 施遇避开一众媒体,快速坐进商务车。

     隔着车窗,记者的询问声断断续续灌进施遇耳朵里。

     “听说贵公司研发的治疗阿尔茨海默症的特效药,要与政府合作,纳入医保是吗?” “施闻钦先生会出席下周与医保局的会谈吗?” “有消息说,施总已经很久没露面,是身体原因,还是其他问题?” 安保将记者隔开,商务车才得以离开。

     施遇摁了摁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公司与医保局商谈还在保密阶段,两个小时前不知道谁泄露了这个消息。

     前几天他跟老爷子摊牌了,老爷子很生气,差点打断他一条腿。

     施家是生物制药起家的,这些年致力于原发性退行性脑病的研究,也就是大家所说的老年痴呆。

     现在已经成功研发出特效药,抑制脑补神经细胞萎缩。

     研发金额巨大,精算师经过大量且严密地计算,给出了一个在普通人眼里,很奢侈的售价。

     施闻钦没有同意,一直在秘密跟医保局商谈,准备将特效药纳入医保。

     董事会成员大多都在反对,虽然纳入医保可以保障销量,但定价会非常低,回款缓慢。

     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都有很大的经销商主动找上门,开出了诱人的条件。

     但施闻钦很坚定,全部拒绝了。

     医保局那边也相当重视,定在下个星期商谈。

     现在施闻钦失踪了,老爷子态度又模棱两可,这次商谈可能会…… 施遇知道他哥为了这次商谈做了很多事,如果失败了,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

     施遇怅然地望向车窗外。

     人到底在哪里,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