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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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喘气跟上他:“万一呢。

    ” 他淡淡:“那就宰了它给你炖汤喝。

    ” 黧鸦在半空颤抖地嘎了一声。

     半个时辰后,果然在护城河畔发现莺哥,昏倒在水糙间,全身湿透,也不知这五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惦记她肩上的伤,解开黏答答的绷带,看到伤处行迹可怖,已被污浊河水泡得发白。

     这一夜是在城北的医馆度过。

     医馆的老大夫看症后取出馆中最好的药材,和着续命人参熬成药汤,以长勺一点一点哺入莺哥口中。

    可大半碗药汤灌下,她依然未能醒来,且高烧不退,不断说着听不清的糊话,似在昏睡中陷入某种凶恶梦魇。

    老大夫的意思是,倘若黎明前这姑娘仍醒不过来,就请出后门往右拐,隔壁有个棺材铺,不仅卖棺材还提供丧事一条龙服务。

    这种人性化布局固然温暖人心,但莺哥绝不能死在此处。

    她死了我们首先要买一幅棺材,然后要勘察墓地,还要请人抬孝掘墓下葬封土……处处都要花钱,真是后患无穷。

    为今之计,只有故技重施以结梦梁再入莺哥梦境,黎明之前,将她成功带出来。

    我心里觉得爱他必须珍惜他,就是说不能让慕言有任何冒险,但还是情不自禁将他带进了危险重重的梦境,这让我觉得害怕,我知道自己潜意识里一直想将他弄死,只是没想到这样快理智就不敌潜意识。

    或者说人的理智从来都不敌潜意识。

    敌过潜意识的最后全去当了长门僧。

     梆子声声,踏过结梦梁远远观望,不同于上一次的支离破碎,这一次,莺哥的梦境很连贯也很清晰。

     因必须找到症结所在,解开她心结才能将她顺利带出来,我们不得不花费一段时间看完整个故事。

    心中诸多疑惑,一一得到解答,但始终无法搞清魇住莺哥的到底是什么,这故事的每个结点看起来都有魇住她的可能,这就是一个杀手的命运,这样坏的命运。

    告诉我们杀手这个职业的确不能寄托终身。

     *** 故事开始于郑景侯即位的第七年。

     景侯七年,飞花点翠,春深。

    二十岁的莺哥已是廷尉府最好的杀手,从十六岁杀掉第一个人开始,四年来,以手中长短刀所造杀孽不计其数。

    女子最好的年华都在鲜血里浸过,戾气晕得眉目日渐浓丽,而长年与兵刃为伍,所谓温软心肠在生死门前磨得半点不剩,一颦一笑都透出刀锋似的冷意。

    容府的下人集体对她心存畏惧,等闲不敢和她说话,以至经常处在方圆百步渺无人烟、凡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