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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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询和疏导服务,拍胸脯保证一个疗程即可缓解心神不宁和失眠。

    陆长青半信不信,但一开始也没有太担心他认为症结不在此。

     刘素月女士嘴巴毒,嗓门大,性格强势而思维清晰,表面上看,这世上没什么能压倒她,只有她把别人杀个片甲不留。

    但自从她在二十余年前舍弃自己的律师职业道路、转入丈夫陆云山的公司,命运似乎就已然开始漫天要价。

    她分明清醒地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在后悔什么,却又嘴硬地坚持自己没做错任何选择,对于三十岁前的辉煌岁月表示不屑一顾。

     陆长青知道她心口不一,以为她会慢慢看开,再过几年就能享受平静无虞的退休生活。

     直到半年前,保姆都看不住的刘素月服用了过量安眠药。

     那一晚上后陆长青总疑心自己也开始应激。

    陆云山教授工作日夜颠倒,指望不上,全家只有陆长青一个自由人。

    刘素月只要一打来电话说想见他,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去,路上还要和远在日内瓦读书的妹妹陆椿通话,两个人一块紧张。

     而“刘素月想见他”这句话也有歧义。

    陆长青有时候分不清她究竟是想见自己,还是想给自己找点茬。

     车在门口一停稳,他就看到自家保姆已经在候着。

    电脑关机,摘下眼镜,他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抢在保姆前面说:“小齐,我马上就要走,不要准备给我的晚饭。

    ” “但是……” “你别管她说的,别怕。

    ”陆长青按着太阳穴,看向面前比自己还小几岁的omega,注意到人家身上湿了一块,好像是被水泼的。

     “我想涨工资。

    ”小齐低声说。

     “那就给我发短信。

    ”陆长青一笑,“我给你另开一份工资,和你的家政劳务费分开算。

    ” 他脱下鞋子,光脚向厅内走去,再踩上一双居家拖鞋。

    落地窗前树影斑驳,灯光很暗,他看到刘素月坐在沙发上,面前茶几上放着一盘精心摆好的水果。

    落地窗中映着模糊的影子,她融在灰黑的家具陈设中,像是一条旧毛毯。

     “今天是周六,为什么还在上班?” 陆长青在她身后站定,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刘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