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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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转回厢房前门,从张回的房间查起,看看他们每个人的屋内可有长够三米、能够当桥梁使的东西,还有窗台之上是否留有东西架设过的痕迹。

    一圈查下来,什么收获都没有。

    到外面哄了个小丫头陪着我每间屋又看了一遍——当然,除了吴术的那一间,小丫头说屋里什么都不多,什么也不少,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于是纳着闷儿地离开了这排厢房,沿着那道横向竹篱走了两个来回,它的一端直接连到了院墙根儿,另一端连着一扇通往前院儿的小门,竹篱始终是架设在宽约三米的泥土地上的,在这个区间内,所有泥土地上都平整异常没有半个脚印,前几天雨下得很大,即便是晴了两天,只要有人踩上去这泥地也会留下个浅浅的印子的,且周围也没有任何可以借助的工具以攀爬上竹篱从而翻到另一边去。

    也就是说,凶手并没有通过攀爬竹篱的方式抵达竹篱另一边的石台上取得凶器竹子用以杀害吴术,很可能他走的是另外的一条路。

     至于竹篱的另一端所连接的那扇通往前院的小门,我也问过了丫鬟,说是子时的时候会由上夜的婆子从里面上了锁,钥匙只有两把,许管家一把,看门的婆子一把,其它的人想出去或是想进来,都只能通过这两个人才可以。

    而且昨夜那几个人也确实都在子时前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小丫头可作证明。

     所以说,杀害吴术的人就只能是张回、陈可、麻六和宋奇这四个人中的一个了?他们几人所住的是客房区,这扇小门的另一边就是前院儿。

    前厅、偏厅、客厅什么的都在前院儿,而前院儿再往那边才是许老爷子的住处,也就是说,许老爷子的住处与客房区之间还隔了个前院儿,且许老爷子那一边也有个相同的小门儿,也是子时上锁,钥匙也在上夜婆子和许管家的手里,因此基本上可以排除许老爷子作案的可能性。

     于是问题又回来了:如果凶手是那几名徒弟中的一个,究竟他是怎么翻到那石台上取了竹子杀人的呢?根据插入吴术肚子中的竹子的方向来看,也不可能是凶手趴住自己的窗户用竹子捅死吴术的,因为方向不对。

     挠挠头——我这是在干嘛?我又不是吃衙门饭的,凶手是谁跟我有啥关系?这是那流氓知府和色棍师爷的工作,我何必越俎代庖呢。

    我现在该纠结的是……要不要偷偷去报官?要知道我现在只是个奴役,一旦被那几个徒弟知道我私自报了官,他们就算是活活打死我都不必偿命的——只要他们有个好借口。

    ——因为我是奴隶,是货物。

    而且,自私一点的说,许老爷子已经答应我在他大寿之后就销了我的奴籍放我自由,如果在此之前闹出了他徒弟被杀一事,只怕我这个奴隶的事儿就要被他抛诸脑后了。

     可是……我虽然能做到面对死尸面不改色,那也不过是跟那一世的法医老爸混得习惯了的缘故,而并不是因为我天性冷漠,且再加上我那刑警老妈从小对我的熏陶,使我根本就做不到去冷酷地掩盖一桩杀人案直到三天后。

     这是自由与良心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