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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气:“当时连架都不该跟那小子吵,省的他和我们做斗争,玩叛逆,去什么非洲,去什么瓦纳霍桑!” 杜敬弛估摸着六小时时差,给刘姐也打了个电话,之前工作忙没问候,一接通就听对面叽叽喳喳的童声,说是小杜是小杜,快喊妈妈来呀,转头朝话筒嚷,你怎么不来看我们。

     奶奶也来了,呜呜喔喔地浊笑,然后是刘姐擦着手急忙跑过来,热情洋溢地一声喂?小杜啊?你是不是最近要过来呀? 这不好久没去村子吗,有点儿想你们了。

    杜敬弛靠着阳台吹风,望出去好远好远,法院是同一个方向,边走神边听刘姐絮絮叨叨讲最近村子里都好,大家有活干,小孩儿们念书也不错,就是调皮捣蛋招骂。

     你跟小孟还联系吧?你们最近怎么样啊? 杜敬弛扣扣栏杆:“您还担心这个,我们没问题,嗯,好得很。

    ” 那小孟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呀?你俩到时候一块儿要提前跟我说,我先打扫一遍卫生,晚上大家就在院子里吃饭,啊。

     杜敬弛说:“那我肯定不跟您客气。

    ”接着,“我现在荷兰接孟醇呢,晚点就带他回去了。

    ” 刘姐连连应好,说终于要回来啦,快回来吧,早些回家,大伙天天念叨,耳朵都起茧喽。

     杜敬弛睡着的时候,建筑公司与杜泽远协定好的资料已经发送给法国大使馆,孟醇的相片缩印在小小一张卡片上,他突然就从佣兵跃进成发达国家的一份子,装载上市公司各项担保及证明的白纸洋洋洒洒许多字,杜泽远觉得自己儿子欠下的这份恩情,这么还,够了。

     临四审前一周,孟醇几乎每天都在复述相似的口供,信息采集处也不嫌麻烦,一页页地记,电脑打右手抄,好像能写出花来。

     眼睛看不见的地方永远在激斗着,矛和盾打来打去,落定迅疾。

     杜泽远另花一大笔钱雇佣了一名通信人,经与沙卡勒妻子私联,如他大致推测一般,那份交易记录正是沙卡勒妻子与她丈夫上层合手陷害沙卡勒的证据,继瓦纳霍桑持续新起的党派分裂、局势动荡,几个雇佣兵也不过是上层为了杀鸡儆猴要的消费品,天平左右的砝码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没有胜负,只有迅速达成的共识。

     于是五审时,辩护律师拿出了各式各样的担保,身份证明,以及最终敲板的决定性因素,沙卡勒方撤诉,法官收贿,整件事就在地下室似的庭里结束,有人表示困惑,但不再有更大的声音出现。

     沙漠有沙漠的干燥,欧洲有自己的潮湿,阴天蓄在云里的雨要下不下,到下午天空又亮了,直到傍晚天还未全黑,星星已经悬在天上。

     孟醇坐在审讯室,以为第一个来找自己的会是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