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无意撩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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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条信息是江云识第二天醒来看见的。

    但那会儿脑子没转过来,只觉着沈砚清在夸奖她拍的图片好看。

    等被陈美兮叫起来吃完早饭,沈砚清早餐打卡的图片如约而至。

     今天他吃的是营养麦片,三明治,还有一碗蔬菜沙拉。

     也就是这个时候,江云识发现他换了微信头像—— 她昨晚拍下来的那个月亮。

     便随口问了句:【你的头像怎么换成这个了?】 沈砚清回:【你送的没舍得删,索性换成头像,这样天天都能看见。

    】 一句话说的平铺直叙,清淡如水,江云识几乎都能想象出他说话时懒懒散散的表情。

     可即便这样轻描淡写,仍旧触动了她心中那根柔软的神经。

     她默了默,打开软件查看今天火车的班次,买完票后想了想,给他回了信息:【我今晚回宗城,大概八点左右到。

    可以见面吗?】 彼时沈砚清刚到公司,正准备下车,看见这条信息后脚步一顿,眼底漾起些许柔和,【好,晚上见。

    】 进了办公室,赵跃川迎上来报告这一天的行程。

    沈砚清听完,淡淡吩咐:“晚上七点的会提前两个小时,后面的邀约全部推掉。

    ” 赵跃川一怔,随即应了声。

    临出去前不由问了句:“您晚上有其他安排吗?是否需要安排人跟着?” 沈砚清摆摆手,“不必。

    对了,帮我预定环球的日料店,晚上八点半左右,两位。

    ” “好的。

    ” 而另一边,江云识在收到信息后也不自觉地有些雀跃。

    她点开沈砚清的头像,脑子里想起他方才说的话。

    也许……昨晚那条信息并不只是在夸奖夜色美丽。

     想法在冒出头的一瞬间就被她掐断。

    大概是处在这个阶段,稍微的一点苗头就会浮想联翩,思绪一转十八弯,最后只有自己在兵荒马乱。

     她耳根隐隐发热。

    退回对话框,将那句“今晚夜色真美”截图下来,发了一条仅对自己可见的朋友圈。

     沉吟几秒,在文案上只写了三个字母——syq。

     吃完早饭,江云识帮陈美兮打扫卫生,然后提着东西去了程南家里。

    他父亲早年出了意外落下残疾,终生只能在轮椅上度日,家里全靠母亲支撑。

    程南也早就想把他们接到宗城,可两个老人也说镇上住惯了,还有街坊照应,便推脱了。

     其实她和程南知道,老人觉得自己是累赘,不想给他们增添负担。

     程母看见江云识特别高兴,拉着她问长问短。

    程父嫌她啰嗦,让她少问几句,转着轮椅给江云识递茶拿水果。

     江云识怕他们两个忙里忙外,坐一会儿就离开了。

    临走前程父追到门口,递给她两袋子东西,“这些拿回去,你和程南一块儿吃。

    ” “不用了伯父,你们留着吧。

    ” “家里有的是。

    这些都是程南爱吃的,你们那边买不到。

    ” 江云识也就不好再推脱。

     程父见她接过去,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你伯母有些啰嗦,也是惦记程南。

    现在你们住得近,互相有个照应,我们也放心了。

    ” “伯父你别担心,程南的派出所处理的都是一些小问题,接触不到太危险的事情。

    ”知道他们在意的地方,也就没敢提程南受伤的事。

     “好好好,那就好。

    ” 从程家出来已经快要十一点。

    江云识提着东西回家,路过麻将房时发现玻璃门已经换好了。

    何芸谨正站在那儿跟师傅讲价。

     江云识没有过去,直接走了。

     她也不是小孩子,自己惹的祸就该自己负责。

     下午两点,江云识告别陈美兮出发去火车站。

    出门时刚好遇见何芸谨回来,彼此打了个照面,她冷哼一声,狠狠撇过脸。

     江云识本来没想搭理,想了想停下脚步问她:“你什么时候走?” “干嘛?跟你有关系吗?” “打算继续呆着,就不要再气妈妈。

    你要钱我肯定是没有,但如果你想在宗城安稳地找个工作,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 何芸谨似没想到她会说这些话,有些怔愣。

    而后不领情地嗤笑到:“免了,可不敢麻烦江大小姐。

    ” 江云识并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只将自己的态度表明:“该说的我说了,你不领情那就算了,这么有骨气也别打家里钱的主意,那些都是我给妈养老的。

    你有手有脚,想花自己去赚。

    ” 宗城,dreamland会所。

     褚云珩这会儿正坐在吧台边打游戏,没多久一道颀长的身影走过来,在他旁边落座。

     哪个不长眼的非要凑过来坐? 褚云珩从手机里抬头看了一眼,秦与淮正招手跟酒保点酒。

    手机一收,他凑过去,“秦哥怎么就你自己,砚哥呢?” “他?” “是啊,你们不是一块儿来吗?” 秦与淮晃着酒杯,忽而啧了声,“你砚哥已经不是你以前那个砚哥了。

    ” 褚云珩听得云里雾里,“啥?” “老沈今天来不了,去接人。

    ” 接人?谁排场那么大?! 脑子里忽然就窜上了那双粉色的椰子鞋。

     “秦哥,你说砚哥身边的女人到底是谁啊?” 秦与淮用脚蹬着他的椅子,让他离自己远一点,“阿珩,听我一句劝,不关你的事不要问那么多。

    ” 本来今天有事要跟沈砚清商讨,秦与淮下午便去了他的办公室。

    谈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沈砚清要开去会让他先走。

     “不是说好了晚上一块儿喝酒吗?” “今天不行,要去接人。

    ” “江小姐?”秦与淮挑了挑眉稍,“你真的假的?挺上心啊!” 沈砚清看他一眼,起身慢条斯理地扣上西装纽扣,声音平淡到听不出什么情绪,“何谓真假?跟人在一块儿,付出真心不是理所应当?” 走到门口,沈砚清拉开办公室的红木门,扭头又看他一眼,“你自个儿去吧,这两天都不想跟你喝酒。

    看着糟心。

    ” 秦与淮:“……” 他不就是随口这么问了一句。

     这情况也就他知道,但搁谁不好奇啊!万年不动凡心的大佛看上一个家世普通的急诊科医生,这要是传出去,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会看好。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索然无味。

    秦与淮起身要离开,脚步蓦地一顿。

     “恐怕是百分之百吧……” 如若不然,淡定如沈砚清怎会像被戳中痛脚一样,无端变了脸。

     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真昭告天下那天,这事儿就真有意思了。

     晚上八点,宗城火车北站里人声喧闹。

    江云识随着人流走出站台,一眼便望见人群中那道挺拔的身影。

     沈砚清也在同时看见了她,方才还清冷的眉眼瞬间柔和,嘴角也不自觉地弯起了弧度。

     “等很久了吗?” “还好。

    ”他十分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几个袋子被他一手拎住,另一只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