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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所谓的梦里,永远追不到那个人。

     可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凌斯年竟然碰触到了那个人的衣角。

     那是个男人。

     他紧张而激动,胸口不断起伏着,梦里的他好像在说些什么,扯着那个男人的衣服,想让对方面向他。

     就在对方转过身,凌斯年即将要清那人的容貌时,一切戛然而止。

     一阵铃声吵醒了他。

     凌斯年醒来的时候,梦里那种急促的心跳好似还没平息,他抚着胸口坐起来,那种萦绕在心里的情绪还没有散去,堵得人不上不下。

     头一阵阵的泛着疼痛,额间出了些汗,凌斯年捏了捏眉心,憋火极了。

     门铃再次响起,吵的人心烦。

     他黑着一张脸走出去,打开门。

     被吵醒不耐和戾气看着有些吓人。

     “您好,我是大雁到家的员工,工号058,您预约的----” 话说到一半猛然停下,站在门外的陈青和站在门内看起来要杀人的凌斯年对上视线。

     陈青嘴里不由的打了个磕巴,说到一半的话卡住,显得莫名笨拙和木讷,他眼神闪躲了下,僵硬的把后面的服务语说完:“……预约的家政。

    ”言衫停 凌斯年面无表情,视线落在陈青头上那顶红色的帽子上,那上面用黄线绣着“大雁到家”四个字,丑的扎眼。

     他记得第一次见陈青的时候,对方还是个送外卖的;上次是陪酒的男公关,短短一个月,对方摇身一变,又成了做家政的钟点工。

     凌斯年确实有让人安排家政钟点工,他这段时间被凌鸿文安排在集团旗下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公司,住的地方便跟着换到了附近的房子。

     他喜欢独处,不耐烦家里有人常在,便让人安排个长期固定的钟点工。

     只是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陈青。

     可谓是阴魂不散。

     凌斯年不说话,打量着陈青,像打量被人丢在路边的一堆破烂,视线冷冰冰的。

     陈青倒是不甚在意,他不想再和凌斯年有什么交集接触,来之前他也不知道这个客户会是凌斯年,这会离开肯定不现实,他的确很需要这份工作。

     两人就这么站了几秒,陈青捏了捏手里的装工具的书包,对方不说话,他只得主动开口:“您好,我是大雁到家的员工,工号058,是您预约的家政,如果您没有异议,我先跟您核对下这次的服务内容。

    ” 重复了一遍服务语,陈青低头打开那个红黄相间的背包里,从里面取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凌斯年并没有接那张纸,他视线从那张看着有模有样的服务确认单上扫过,听不出任何语气的问道:“上次的钱是没让你赚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