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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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一期先生便从学校自退,不知道去了哪里。

     有人说他和三日月君去了京都藤原夫人的住所,有人说他被维也纳的大师看中,现在居住法国。

     没有人知道那个夏天在葫芦坡发生的事情,除了我。

     而我觉得,他一定去自首了。

     白的耀目的夕颜花,在那二人离去的清晨,恍若送他们离开一般,从坡顶依次凋落。

     第二天我再去看,原本花朵生长的地方冒出了许多葫芦,已经没有一朵夕颜的影子。

     第13章12 我的庭院里立着一块小碑,不是送给藤原老爷,而是祭奠我认识的那位木下日吉先生。

     木碑旁挂着的葫芦藤已经枯萎。

    那是分离的雨天,大雨倾盆刚歇的时候,我和那二位先生回到家中,共同为这朵天国的花儿举行的送葬。

     雨滴还是摇摇欲坠的。

     我与三日月君的手中握着绿藤,走在前面;一期先生托着那装着死去的花儿的美丽匣子,走在后面。

     我们在花园里掘了一个小小的坟墓。

     我先吻了吻花儿的日记,然后把它连匣子一起埋在土里。

     那二位便在碑上挂满藤蔓,作为敬礼。

     一切皆如同夕颜静默无声。

     ——因为,这朵花是在心灵的战争中残酷逝去的。

     而我们既没有枪,也没有炮。

     END 第14章第14章 女儿长大一点后,我便给她读童话故事。

    讲到《小意达的花》时,那个夏天的回忆便逐渐涌现。

    埋葬于明治末年七月的花朵,就像为那个时代送别一般,静静地躺在老宅早已荒芜的庭院中,提前一步领悟了大正浪漫,记录着一场名为拯救的谎言。

     是的,直到好多年后,樱花再开的春天,我才得知自己曾参与的推理不过是一名华族为爱人布下的、欺骗着整个学园的弥天大谎。

     便从——那位田成警官,说起吧。

     毕业之后,我因父母之故搬去仙台了一段日子,直到二十岁才重回大阪。

    服过兵役后黝黑的脸庞,突然窜起的个子,险些让四哥都认不出了。

    于是他便向身旁的同事打趣我。

     “佐吉,你看小信,快要融入夜里了。

    ” 我因此与田成警官相识。

    交情深一点后,方才发现那位寡言的文人般的汉子心中装载着一颗熊熊燃烧的大和魂,是会帮咖啡厅女仆与爱人私奔、并护送二人双双上船的究极罗曼蒂克主义者。

     不过也正因他是这样一名警官,三日月君才能在大阪警部眼皮子底下假装了一个月刑警,而未被人抓起来吧。

     事情的筹备早在大火后不足一周便展开。

     田成警官因着与藤原本家的联系,被选为事件的主要负责人。

    除他之外,跟踪调查的只有几名刚从警察学校毕业的小刑警。

     从最开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