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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律放下游戏手柄:“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饭?”他赶在白榆嫌弃的表情出现前补充:“我昨天在家包的水饺,地皮菜虾皮馅的。

    ” 可能是因为太饿了,仅仅是听这个名字,白榆就忍不住咽口水。

    这算得上她家乡的特色菜,一般五六月趁雨后在沙地上“刮地皮”、晒干保存留到新年包饺子。

    她已经很多很多年没吃过这个了。

     司律看她久久不说话,就知道这人正在纠结,对白榆来说,纠结约等于默认。

    他去年专门在白榆家乡等了她一个月,刚好是五月,知道了当地的这道特色菜。

    果然,还是挺有用的。

     司律干脆利落的拉住白榆的手,顺手拿了件厚外套搭她身上,把人往外拽。

    等白榆被拽车里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出门了,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往家的方向看。

     难道她一直都可以出门? 那股惊喜还没出现半秒,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陡然明白过来所谓的没有人跟着她的原因,幸好现在她还没有吃东西,要不然会吐出来。

     世事真是一个轮回,她再次变成了一个可以被交换的物件。

    不对,准确来说更糟糕了,这次不是交换了,是轮流使用? 这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心情直到吃到水饺的时候才得到缓解,但怀念的味道很快让她的心情变为另一个极端。

    她控制不住那股洪水般汹涌的悲伤情绪,明知道旁边有个很讨厌的人,她也忍不住边吃边哭。

     就像一场迟到了十年的哀悼。

    哀悼逝去的、荒凉的生命。

     十年后的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灾难幸存者的身份,她和其他正常人之间隔着厚厚一堵墙的唯一原因是她曾经历过的痛苦。

    糟糕的记忆不会让人变得更好,只会让人越来越糟糕,和这个正常的世界越来越格格不入。

    只有同样幸存者身份、同样不正常的人,才能理解那些支离破碎的话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

     司律想过白榆会因为“家乡的水饺”感动到落泪的可能,但没想过是这种歇斯底里的大哭。

    才吃一个饺子,整个人哭的跟个眼泪不要钱似的。

    他稍微再一想,明白了,这孩子想她爸妈了。

     忙着给人擦眼泪的司律心情也糟糕的很。

    他那可怜的丈母娘要是还在多好,这样顾乐殊他爹也不会死这么早,他老人家活着的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