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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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唐细还犹豫着要不要问的,毕竟他是太子,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让她知道。

    但细细一想,觉得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总该关心几句。

     不问反而不好。

    所以,她就问了。

     朱佑廷本来也是打算与她说的,正琢磨着怎么说好。

    此番见她直白问了,便也直白说了道:“孤中了毒,失去了记忆,后来辗转去了榆桐。

    此毒之所以称奇,是因为必须要女子一血方可解。

    ” 唐细虽也不矮,甚至可以说在女子中算是偏高些的了,但是与身材高大颀长的太子比起来,她自然十分娇小。

    两人又离得近,目光平视不了,唐细为了表示尊重不能不看着他,所以,只好仰着脑袋。

     朱佑廷也垂着眸子看着依偎在身边的人,继续说:“你我有夫妻之实,倒算是救了孤一命。

    ”他说的含蓄委婉,但唐细却听懂了。

     虽说已经是妇人,但总归是新妇。

    这种事,她总是羞于谈的。

     反应过来他口中说的血与她先前理解的不一样后,唐细脸蓦地就红了个透。

    她性子算是比较稳得住的了,可这回,也难堪得不知道怎么做好。

     自然是不敢再看他,她收拾目光来,只垂着脑袋把玩着自己系在腰带上的穗子。

     朱佑廷将她一系列小表情小动作尽收眼底,继续耐心陪着她说这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你就不怕孤解了毒,反而你中了毒?” 唐细脸上火辣辣的,声音比蚊子叫还小:“我与殿下也相处过些日子,知道殿下仁德。

    想来,我是不会有什么伤害的,若是我真会有事,殿下不会是现在这种反应。

    ” “你倒是聪明。

    ”朱佑廷眉心舒展,轻笑着摇了摇头。

     唐细暗中察言观色,见他面色尚佳似是心情不错,她琢磨着或许这是一个可以与他多说说话交交心的机会,便又关心道:“那殿下这身上的毒是解了还是没解?” 朱佑廷面上笑意稍稍收了一些,也认真起来道:“解是解了,只是……日后你怕是需要常留在孤身边。

    ” 唐细不明所以,只以为是太子的毒需要继续用她的血。

    她甚至还有些高兴的,只要对自己身体没什么伤害,用点血,又有什么关系?太子有用得着她的地方、离不开她,反倒是好的。

     但朱佑廷却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此毒奇在,一旦中了毒,只有处子之血可解。

    但之后,他便也再碰不得别的女子。

     外面天色已晚,唐细觉得自己若是再不走,怕是宫禁了就走不了。

    所以,她再次起身道别。

     朱佑廷喊了万德全进来,让他再亲自送唐细回去。

     唐细离开后,朱佑廷继续一个人卧在书房内。

    对于谁会给他下毒,他可能会有几个猜忌的对象。

    但对于谁会给他下这种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