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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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梦初醒,叶升套上鞋,连忙追出去。

     女郎从二楼的小窗里探出半个身子,多情地唤他:“升爷……”可哪儿留得住他啊,魂上系了线呢,线头攥在人家手里,回回都这样,只要叶因一动气,多大的事儿,叶升也得乖乖随着回。

     “叶因!”隔开一段路,男人在身后紧紧尾随,叶因听着烦,躲入小巷,反叫他追上。

     “跑这么快做什么?”你推我搡间,一双手从腋下绕过两肋,拦腰牢牢抱住他,再想挣就挣不脱了,“我叫你呢,还跑。

    ” 明知故问,叶因冷面:“放开!”一听就是不高兴了。

     换别人早知趣罢手了,可叶升没皮没脸,跟弟弟绕:“不放!”接下来的事儿,可不像亲兄弟俩会干的了,跟对蜜里调油的夫妻似的,叶升吻叶因的鬓角,舌尖舔过耳廓,将耳根子上最脆弱的那块软肉叼嘴里,含湿了,“怎么走那么急,吃醋了?” 他靠得太近,自烟馆染的烟霞味钻入鼻腔,恍惚还置身那间放了大烟榻的房,女郎洋洋得意的柳眉,情意绵绵微笑。

     芭蕉扇扑火,愈煽愈旺,五内俱焚:“我吃你哪门子的醋。

    ”哪怕同他日夜躺一张床上裹一席被,在外头,他也只是他的兄弟,是手足,任何一个女人来了,他心中都缠乱,“你回去罢,吸你的大烟,有人伺候……”嘴不对心的,叶因耍脾气。

     话被截断:“还嘴硬。

    ”昔日霸道的流氓头子又回来,他锁住叶因的下巴,迫使他张嘴,舌头刁钻顶进来,狠狠吻他,把他的嘴吸肿吮疼,还不晓得放人,“你这儿……”手指戳在心眼上,叶升居然也清楚,“可骗不了我。

    ” 似用力吸了一口大烟,头昏眼花,叶因软在叶升怀里喘。

     身子被吻服,可一听这话,毒火从肺腑逼上来,心又狠起来。

    他曲肘和他卯上劲,腋下几寸是软肋,猛受到一招呼,叶升松开手,捂着胸侧,痛苦弯下腰。

     “余夜昇!”夜莺惊呼,慌忙中张开手臂,与他抱在一起。

     仿佛回到几年前,他们落地香港的第一天。

     怎么可能忘得掉,那天也是只有他们俩,举目无亲,除了彼此,无依无傍。

     余夜昇一身血污,活着和死了没两样,夜莺死死撑起他高大的身子,瘦削的肩膀扛着他蹒跚下船,在异乡的街上,用喊了一路的支离破碎的嗓音,逢人便求:“救救我大哥吧!” 番外一:鸦片(中) “余夜昇!”夜莺抱着他,多少年没念过的名字,就这么叫出口。

     也不知道是他福大还是命硬,从阎王爷眼皮底下捡回条命。

    余夜昇伤好没多久,香港也跟着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