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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院长进来时,文安的冷汗已经止住了,但双手还是捂着肚子,冰蓝色的眼睛委顿地看着床单,死死地抓着叶庭的手。

     “还疼吗?”叶庭问他。

     文安点了点头,看到后面有人,就把脑袋埋进叶庭的手掌里,躲开大人们的目光。

     “他得去医院,”叶庭掀开文安的衣服给他们看,“挺严重的。

    ” 院长看着小孩肚子上的青紫,皱起眉看向叶庭:“这是怎么弄的?” “曾厉打的,”叶庭说,“当然,我知道你有可能不信。

    但这件事现在不重要,他得去医院。

    ” 院长有些迟疑。

    文安的身体情况他很清楚,医药费可能是一大笔开销。

     但要是放任不管,小孩在他这儿没了,麻烦也很大。

     他权衡了一会儿,还是对护理员说:“把他送到儿童医院去检查一下吧,没什么事就回来。

    ” 护理员点了点头,走上前,想把文安扶起来。

    但文安死死地拽着叶庭,无论旁人怎么劝都不松手。

     院长换了一种新奇的眼光看着叶庭:“他跟你还挺亲啊。

    ” 叶庭不知道这是否对自己的证词有帮助,他看了看小孩,问:“我可以跟他一起去吗?他不敢在别人面前说话。

    ” 院长本来不想答应,但小孩固执地抓着叶庭不放,最后只得让步。

     叶庭陪文安走进病房。

    医生每问一句话,文安就小声在他耳边回答,然后他转述给医生听,搞得其他人一直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医生看着文安的血检结果,蹙起眉:“怎么现在才来看?” 院长脸色有点发白,看着医生说:“不会要花很多钱吧?” 医生盯了院长一会儿,叹了口气:“先挂水消炎吧,暂时观察一下情况。

    ” 文安躺在纯白色的病床上,左右打量。

    这个地方他很熟悉,他刚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在这住了一段时间,也挂了很多瓶药水。

    医生给他挂水的时候,都会在他手底下垫一个药盒,防止走针,但其实不垫盒子,他也不会乱动的。

     因为有经验,他现在只要看一眼吊瓶的形状,就知道是几百毫升,要吊多久。

    比如现在他手上这一瓶,五百毫升,至少要一个半小时。

    这瓶旁边还挂着两个三百毫升的。

     叶庭把他周围的帘子拉起来,隔出了一个小小空间。

    这个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文安感到安全。

     叶庭握着他没插针头的那只手,问他:“曾厉到底干什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白天的委屈全涌了上来。

    文安想到了水沟里的纸片,还有那些漂亮的彩笔,眼泪很快聚集起来,从眼角不断地往下滑。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