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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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忽然想起周宁倒是有点喜欢说话带个脏字,而且使用这个字的频率很高。

     结婚前,杨红没怎么注意到他这个习惯。

    一来因为周宁正在热恋之中,对自己的期待值也比较高,身不由己地就想把自己造就成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二来因为还没领结婚证,怎么样都觉得像是没转正的学徒工一样,总想在老板面前留下个兢兢业业的印象,脑子里那根弦就绷得比较紧,嘴上也就多个岗哨。

    那时不要说是指代那个部位的字,就连与那个部位相邻地区的词都从他口中消失了。

    明明是肚子疼,说出来就成了“胃疼”。

     其实那时即便偶尔疏忽,用了那个字,杨红也不会注意,因为杨红自己也处在热恋之中,脑子也是晕晕乎乎的,而且杨红跟周宁的老家隔山隔水,两个人的家乡话完全像两种不同的语言一样,指代那个部位的当然是完全不同的名词。

    周宁的那个×字,对杨红来说完全是个生词,恐怕查字典都查不出来,即使查出来也没那个释义。

     结婚后,周宁就有点大意了。

    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把这个字在他家乡话中的字义告诉杨红。

    杨红知道了这个字的含义后,觉得很刺耳。

    为此,两口子经常发生口角。

     后来经周宁赌咒发誓地解释,尤其是杨红到他老家去过了几次,亲耳听到那里的人讲话,才知道周宁说的基本属实。

     周宁在那个镇上颇有名气,虽然镇上也不乏出了大学生的家庭,但娶了博士做老婆的,他还是头一个。

    而且老婆还是党委书记,小镇的人不管你是院党委书记,还是校党委书记,是正书记,还是副书记,一律称之为“大学的书记”。

    每次一听说周家的老二带老婆回家探亲来了,镇上相干不相干的人就会跑来坐一阵儿,闲聊聊,看看城里媳妇的模样。

     如果是暑假高考之后,就有络绎不绝的人,提着礼物,来求大学的书记把自家的子女招到H大去。

    周宁一般还是很考虑杨红的难处的,能拒绝的就拒绝了。

    不过有时来求他的是自家的亲戚,或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被人灌几杯汾酒或者是茅台,就一口应承下来。

    趁着酒兴,就大着胆子把自己的应承告诉杨红,弄得杨红十分为难。

    开后门招这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