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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热热闹闹,秦伯底气不足的辩解和宋婶的叫嚷混合在一起,在这带着寒意的黑暗中传递过来,让查槐生出几分暖意,发麻的肢体也渐渐舒坦下来。

     “快别啰嗦了,把时间让给人家小两口吧,”秦伯在那边嘟囔着,宋婶忙道,“也是。

    小查,七周年快乐,祝你俩长长久久、平安幸福!” 老两口不会那么多花样,每年说起来都是一套话。

    只是今年听起来,似乎格外不得劲。

     或许是他知道这祝福注定成不了真的缘故。

     “会的,”查槐道,“您和秦伯也早点休息。

    保健品可以吃,不过还是别随便停药。

    ” “我可管不住他。

    ” 宋婶哼了一声,也不大乐意多说,简单道别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等电话断了,查槐才有心思翻通话记录,寻找前几个被他忽略的来电。

     三个电话并不是阮文谊打来的,却都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

     查槐心里隐约有一点猜测,他犹豫片刻,还是把电话拨了回去。

     这个人的来电等待音是一首外文歌的童声合唱。

    别说听懂歌词,查槐听了十几秒,连语种都没认出来。

     不过听不懂歌词丝毫不影响歌曲的好听程度,童声合唱清脆而又欢快,中间还夹杂着窗外烟花爆裂的声响。

     拉开窗帘,从房间的窗户往外看,应该能看到一点烟花。

    虽然已经晚了很久,但大概还来得及看个烟花秀结尾。

     沉\舟渡=/海+楼 查槐转身想往过走,但还没等他迈步,电话便接通了。

     “喂?” “喂,”电话那边的声音慵懒又有点沙哑:“你是?” “您刚才给我打了三个电话,我有事在忙,没有听到,”查槐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男人似乎清醒了一点,那边传来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看看……是我朋友刚才给你打的。

    他手机摔坏了,没办法打电话,就借了我的手机。

    ” 查槐喉结动了动,他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里薄薄的手机上,掌心黏腻发冷:“您朋友是?” “阮文谊。

    ” 普普通通三个汉字,男人说得很慢,语调还专门转了个弯,就像是要品味什么。

     查槐呼吸停了一瞬,就听那边继续说:“……我以为您猜得到呢。

    ” 男人的语气无比随意,似乎只是想和查槐发散话题,闲聊几句。

     但查槐根本不想和他闲聊。

     “他现在还在你身边吗?” 男人没等到想要的回复,安静了几秒,才道:“已经走了。

    ” “好的,”查槐礼貌道,“这么晚还打扰你休息,我很抱歉。

    ” 在那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