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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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以衡紧张地抱紧了那人,没顾得上和吴钦说话,与他擦肩而过匆匆进了侧卧,低声安抚着怀里的人:“别怕,密秋,是我,别怕……” 仿佛刹那沧海桑田,会灼伤人的熔浆似乎流进了幽深无底的海洋,还来不及发光发热就熄灭在令人窒息的绝望中。

     吴钦脚上带着链子身体麻木地躺在床上,安静地听着隔壁房间里的压抑的哭声和暧昧的低语。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横冲直撞,好像什么都在想,又好像什么都不再想了。

     从窗外望去,层层高楼遮掩窥不见月光,只有星星点点几颗寥落的星子缀着。

     吴钦莫名地想起任密秋那双清隽温和的眼眸,眼角眉梢都铺展着让人恨不起来的暖意。

     鱼目珍珠,野鸡凤凰,明明一目了然。

     吴钦觉得自己真是自卑到了骨子里,他深呼一口气,转眼又是强装出的笑靥生花。

     另一个房间,已经稳住的任密秋沉沉睡去,李以衡坐在床边用毛巾给他擦汗,手还是控制不住地颤。

     他到现在还在后怕,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去一步,眼前这个从来都是又傻又没心机的人会遭受怎样的折辱。

     任密秋刚刚哭着告诉他,有人告诉自己只要乖乖听话就能见到季曜,所以他忍着恶心喝了那杯下了药的酒,让他们碰自己。

     他绝望地喃喃着:“哥,我看到他了,真的……一模一样。

    ” 李以衡不敢看他,不敢告诉他那个肆意张扬阳光一样耀眼的大男孩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他给任密秋掖好了被角,听着他嘴里轻轻叫着的名字,终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季曜染红警服的血曾经涨疼了他的眼,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却流着泪字字句句恳求着将最心爱的人托付给自己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

     答应过会一心一意好好照顾任密秋,好好保护他的,他欠着季曜一条命,他答应过的。

     可自从李以衡自己也有了想全心照顾的人之后,不知不觉就偏了心。

     到底他也是个只有一颗心的凡人。

     他又留了一会儿,起身打算去吴钦身边睡,到了跟前才发现主卧的门被从里面反锁住了,不知道小东西又在闹什么别扭。

     夜深人静,他不愿再吵醒已经睡下的两个人,思索了一番,穿上风衣决定出门给任密秋买点退烧药。

     开车路过那个曾经最熟悉的地方时,鬼使神差的,他停了车打开了车窗,抬头望着老校区重新翻修过的气势昂扬威严的南门,想起十年前这里还只是连着一条小吃街的偏门,想起灯光篮球场上被自己砸断过的篮球框,想起无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