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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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晚上八点,黎瑭已早早洗了澡,所以换了一条雾霾粉色的睡袍,贴合着少女曼妙玲珑的身段。

     她慢吞吞地从床上站起来,抬手,轻轻将腰带拉开。

     下一秒。

     绸滑的睡袍骤然垂落,先是盖住少女精致纤巧的脚背,由于黎瑭站在床边的缘故,她轻轻抬脚,睡袍便沿着边缘掉落到地板上,发出轻微一声响。

     只顷刻间,少女便一身雪白地站在男人面前,大大方方地给姜令词“检查”。

     “我漂亮吧?”黎瑭是美而自知的,也是张扬肆意的,似乎没有意识到他们现在的情况,是多么的危险。

     就算意识到了,她也不会在意,更不会害怕,可能还会觉得未知的危险更刺激。

     只开了一盏壁灯的房间,虽然光线昏黄,但完全不影响少女的美丽,骨肉匀称,腰线精致,肤色白净细腻,像他老宅书房里那一尊细颈白釉瓷瓶,完美的无可挑剔。

     从姜令词的角度,他略一低眸,便能清晰看到少女侧面那缎带系成的漂亮小巧蝴蝶结。

     如果是今夜之前,姜令词从小到大学的礼仪教养会让他有意识地移开目光。

     然而从今晚开始,他与黎瑭将正式确认同居试婚关系。

     与自己未来妻子在家里,检查对方身体,甚至于关上灯后,更深入地结合,都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是天地之和,阴阳之道。

     姜令词冷静地想。

     这时,黎瑭显摆完了,一低眼便看到了大粉兰此时状态,绝对是要超过9个1元硬币的直径,之前她的估量还是太保守了。

     她刚打算就着这个角度,挂在他身上,让他抱着自己去飘窗那边,再打开蝴蝶结,深入检查对方内部构造。

     没错,主卧也有一个很大的飘窗,上面铺了厚厚的毯子,白色长毛质地,坐上去时,人像是陷进云团里。

     黎瑭从住进来第一天,就觊觎这里了。

     跪在这么厚的毯子上,膝盖肯定不会前两次一样,磨得红肿。

     谁知,黎瑭细指刚搭在姜令词肩膀,视线无意识地瞥到男人自始至终处于阴影里的后背,蓦然僵在原地。

     而姜令词垂落身侧、骨节分明的长指,也已搭在黎瑭纤细腰间,只要稍微用力,指腹便会陷入肌肤之中。

     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来。

     然而没等他用力,黎瑭拧着眉,漂亮脸蛋上的笑尽消:“你的后背……” 她无心“检查”,跳下床,捡起地板上的睡袍重新披上,腰带系得乱七八糟,大片大片莹润肌肤露出也毫无顾忌。

     黎瑭绕到姜令词身后,清晰看到那一道道纵横斑驳的鞭痕,一下子哽住了。

     用了特效药,姜令词后背鞭伤红肿基本消散,破皮的伤口处也已经结痂,却显得更斑驳、更触目惊心。

     像精美无暇的瓷器上,多了一条条非常显眼的裂痕。

     黎瑭想要去摸一下那些破碎的伤痕,然而手指不自觉轻颤,悬在空中许久,都没有落下。

     眼泪怎么落下来了? 很奇怪,是心疼她完美的人体模特有了瑕疵吗? 姜令词肩颈肌肉有一瞬间的紧绷,但很快便松弛下来,他转过身,面对黎瑭,语调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自若:“不会留疤。

    ” 他很清楚,黎瑭最在乎的是什么。

     听到这话,黎瑭也没有多么开心,甚至没了做其他事的心思,要知道今晚她期待了多久,现在愿意放弃,并不是因为姜令词的身体出现瑕疵,而是…… 她满脑子想的是,伤口会裂开。

     以及…… 三天前那个晚上,姜令词脸色苍白忍疼的模样,大概率就已经受了伤。

     她很难想象,后背这么重的伤,姜令词到底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地教她“取悦自己”的。

     现在看着严重,当时一定更严重。

     真正同居的第一夜,并没有想象中的在飘窗上激烈做a,两个人穿得整整齐齐,并排坐在玻璃花房的沙发长椅上,看着夜幕中闪烁的星星。

     黎瑭的睡袍还是姜令词给她整理好的,因为姜教授见不得人衣衫不整。

     睡袍腰带被他系在最中间位置,是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垂落的飘带也是同样的长短。

     一看就是强迫症系的。

     穿上衣服的姜教授又恢复一本正色的端方雅致,极具疏离感,很难想象,方才他主动脱下衣服,让黎瑭检查他藏匿最深的隐秘之处。

     而且那里的野蛮与凶猛,与他戴上眼镜后俊美如画的长相也极为不符。

     黎瑭靠在软枕上抱膝坐,一边看星星,一边听姜令词讲述姜家传承的家规。

     一夜情这种事情,是决计不被允许,所以他才会挨鞭子。

     黎瑭难得有点内疚:“是我坑了你……” 绛云镇那次,是她主动招惹姜令词,甚至别别扭扭地坦白,自己当初是为了灵感。

     姜令词摇头,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怨气,反而极为坦然理智,“你喝醉了,而我是清醒的,所以那晚,主要责任在我。

    ” 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天使,大概就是姜教授这样的吧。

     黎瑭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恶劣了,居然利用这么好的人, 她盯着夜幕,想了片刻,突然将搭在扶手上的羊绒毯裹在身上,然后蹭啊蹭,蹭到姜令词手臂下方,又蹭到他怀里,蓬松柔软的长发随意扎了个低丸子头,此时有点散乱,却衬得少女眼睛明亮。

     对上姜令词的如深潭平静神秘的眼眸,她似在星光下发誓:“姜令词。

    ” “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 “给你涂药。

    ” “接你下班。

    ” “也不会催你和我睡觉。

    ” 听到最后这句,姜令词突然沉默:“……” 半晌,他薄唇溢出一句,“倒也……不必。

    ” “要的要的!你别客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