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关灯
    他生怕容落云再与他闲聊风月,先发制人道:“宫主,闭上眼睛睡一觉。

    ” 容落云乖乖闭眼,无法蜷缩便鞠着肩膀,昏昏欲睡时忽觉后心一阵湿热。

    他霍然惊醒,后心掌印很烫,如炭炙火烹,还有一股股热液冒出的知觉。

     霍临风说:“别怕,逼出淤血你就痛快了。

    ” 实在难捱,容落云紧咬下唇忍住呻吟,后心的热血顺着脊骨流淌,至腰间,沾湿身上唯一的小裤。

    他痛苦又难堪,怕之后被挖苦便主动坦白:“杜仲,我裤子湿了。

    ” 一片死寂,他猜想对方在笑他。

     谁料,霍临风犹豫半晌:“……不是叫我洗罢?” 擦桌扫地尚能接受,铺床也咬牙忍下,但搓洗衣裳是浣衣婆子的活儿,他死也不干的。

    屋中又一片死寂,容落云迷茫未答,察觉外面有脚步靠近。

     是一群,窸碎急快,每一脚却很轻。

     “杜仲?”容落云忙叫对方。

     “嘘。

    ”霍临风亦已听见。

    二人噤声屏息,听着那一片脚步越离越近,至禅院外,连粗重呼吸也可闻。

    呼啦啦入院,乱糟糟在屋外踱步,倏地,屋门被咣当一碰。

     十来张嘴巴齐齐出声:“汪!汪汪!汪汪汪!” 霍临风不禁骂道:“他娘的……”竟是一群野狗。

     平日禅院无人,山中野狗入夜便来睡觉,此刻嗅到人味儿吠个不停。

    荒唐过后,群狗在屋外陪伴,度过戌时到了亥时。

     整整四个时辰,霍临风点滴未停帮容落云疗伤解痛。

     从酉时到丑时,好像他把什么还给了对方。

     收掌结束,霍临风下炕点一截矮烛,微光亮起屋外又是一通狗吠。

    容落云伏在炕上,坏兮兮地说:“杜仲别吵。

    ” 霍临风俊脸一沉,踱回炕边,满肚子狠话但无从发泄。

    眼前老炕旧褥,染血的青衫碧袍凌乱铺散,容落云压着雪白的里衣,因痛而喘,却仰着脸直勾勾看他。

     这是只弱弱的病猫,怪不得将他作凶蛮的恶犬。

     落座炕边,他给容落云擦后背血迹,没轻没重的,反而染了两片蝶状胛骨。

    容落云呼痛:“轻些,你弄疼我了。

    ” 真真是金贵,他嘴上冷哼,手却轻了。

    擦到腰间更甚,痒得容落云扭了扭屁股。

    他移开目光生硬地说:“给我手。

    ” 容落云左臂毫无知觉,给不出,只好扭身离对方近些。

    恰在此时,脑后马尾蓦地松开,扑簌簌散下,将他胸膛后背一股脑遮了。

     他嗅嗅,问:“明天能给我浣发吗?” 霍临风不想干活儿:“不脏,挺香的。

    ” 容落云说:“回宫后给你涨月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