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离我女儿远一点

关灯
邵宴听到了。

     他看着女儿埋在毛绒玩具里打盹,不但听到她叫“爸爸”,还听到轻微的、嘴巴嘬吸东西的水声。

     邵坤玉几乎把玩具熊拖进被子,搂着它的胳膊压在上面,腿难耐地绷紧,并住。

     邵宴在她做出夹腿的动作之前离开了卧室,他不想让自己在潜意识里认为,邵坤玉和念瑶一样,是可进入的。

     半小时前,他还在兴致勃勃跟坤玉回忆刚收养她时的小事。

    和他共同经历过这段回忆的人,不该被他以男人的身份进入。

     邵宴强迫自己忘记方才的所见所闻,来到书房坐下,开始看今晚别墅门口的监控。

     他和慈剑英算不上关系好,也远不到朋友的程度,只是认识并且相熟而已。

     公司间偶尔业务往来,应酬时慈剑英身边永远没有女伴,他教养好,性格也温和,是最适合发展家族产业的那类掌权者。

     和朋友聊起来时,邵宴自己也这么说——慈剑英就是没什么毛病的人,这么多年了,一点毛病都没有。

     现在这个一直以来被他觉得很不错的人,在监控画面里陪他女儿散步。

    两人远远地从岔口走过来,慈剑英脚步放得很慢,坤玉看起来十分高兴,时不时仰头跟他说点儿什么。

     邵宴有些不悦,沉着脸按快进键。

     平心而论,他最反感的是此人能够心安理得地和他女儿站在一起说话。

    甚至于慈剑英后面不说话,就那么安静地跟坤玉站着,直到她跑开。

     噢,是挺会带孩子的,这么会带,那慈珍珍是怎么死的? 那女孩子出事的时候,血从驾驶座一直流到车外,连车头也撞到瘪掉。

    慈剑英赶到事故现场时,海城日报描述他的状态,用了“泪洒当场”这样的词。

     伤心是真的,自责也是真的。

    现在丧期过了,开始惦记别人的了。

     邵宴阴阳怪气地想,他辛辛苦苦把一棵小树扶正,春天施肥,夏天剪枝,冬天裹上厚厚实实的小棉被,好不容易十年育树,现在有人跳出来,想偷走革命胜利的果实了。

     世上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