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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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着一张脸，从《诗经》里的桃夭说到了《礼记》里的昏义，听得管事婆娘头昏脑涨，好不容易记住了几句，可等到今日又忘了个干干净净。
&ldquo唔&hellip&hellip&rdquo苏大老爷淡淡的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管事婆娘白了他一眼：&ldquo我要是认识字，还要来问你？&rdquo 春光明媚，微风吹得湖心亭边得金丝柳枝条不住飞舞，将那春日的金光从叶片抛洒到了湖面上，惊起万点粼粼波光。
亭子里头坐着几个人，旁边还站了一排丫鬟婆子伺候着，连大气也不敢出，因着在丫鬟们闪闪发亮的首饰间，还有毛茸茸的几个脑袋不住的摇来晃去，她们个个战战兢兢，生怕那野兽忽然发横，朝自己的脖子&ldquo咔嚓&rdquo一口，那自己小命就玩完了。
老秀才虽然有学问，可他也没给人唱过这中成亲时候用的赞词，赶着翻了好几本古籍，这才翻出了一段话来，指指点点了一番：&ldquo你瞧瞧这个&hellip&hellip&rdquo 这是两府亲家第一次正式会面。
盘发的时候有规矩，全福太太必须一边梳头发一边念赞词，可像管事婆娘这种，只知道围着灶台转的人，哪里会什么文绉绉的赞词？昨日晚上她才晓得自己要来做玉簪县主的全福太太，惊得打破了手里端着的饭碗，可她连碎了一地的碗片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赶着去了胡同里最有学问的老秀才家。
许大老爷许大夫人坐在左边，玉罗刹与空空道人居右，下首还有许慕辰与柳蓉相陪。
哭一场笑一场闹一场，不多久以后就开送嫁喜宴了，义堂里的老人孩子都是今日来观礼送嫁的客人，足足开了十桌酒席，正好凑了个十全十美。
用过饭以后，管事娘子摸了摸柳蓉的头发：&ldquo干透了，可以盘发啦。
&rdquo 玉罗刹笑着将背上背着的一个包袱取了下来：&ldquo亲家，早就想来看看你了，只不过一直忙着搬家，到今日才得空。
蓉儿跟我说你挺喜欢吃那珍珠粉，这次我特地替你弄了些上好的东珠过来，时间紧，没能去磨碎再拿过来，亲家你让下人拿去研成粉罢。
&rdquo 她都已经成亲了，还怕见到那个负心人吗？苏大老爷有什么好的？还真不如陪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空空道人呢。
她将包袱皮一揭开，里边就露出了各色珍珠来，颗颗有拇指大小，看得许大夫人惊讶得张开了嘴巴。
这白色珍珠最是常见，可要颗颗这般饱满却是难得，更别提里边还有粉色与黑色的珍珠，这、这、这&hellip&hellip竟然要她拿了去研成粉末吃了？ &ldquo真的可以吗？&rdquo玉罗刹脸上放出光来：&ldquo那我跟你爹先回终南山把那些机关给撤了，收拾收拾再来京城，以后就住在这里了！&rdquo 那可真是在吃银子，一杯就得上千两！ 柳蓉也激动了起来，捉住玉罗刹的手：&ldquo娘，你就留下来吧。
&rdquo 许大夫人哆哆嗦嗦让下人将那包袱收了下来：&ldquo亲家，怎么敢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hellip&hellip&rdquo她忽然想到了柳蓉送给她的那盒珍珠粉，被她当成下脚料转手赏给了一个下人，许大夫人心中热辣辣的，又悔恨又羞愧。
&ldquo娘，你为啥一定要回终南山哇？住到京城不是很好吗？&rdquo大顺伸手指了指身边的小伙伴们：&ldquo大家都很喜欢阿娘呢，娘你可以留在这里，我们一起快快活活的过日子。
&rdquo 空空道人送了许大老爷一把宝刀，许大老爷接到礼物，笑得合不拢嘴：&ldquo亲家真是知道我的喜好，这怎么敢当，这般宝物，不知几何！&rdquo 玉罗刹高兴得合不拢嘴，没想到自己竟然儿女双全了，她开心的望了望柳蓉，又看了看大顺&ldquo唉，可惜呀可惜，娘要回终南山去，不能常常见到你们。
&rdquo &ldquo只要两位好好对我们家蓉儿，这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rdquo玉罗刹将宝刀从刀鞘里抽了出来，寒光一道，从凉亭顶上划了过去：&ldquo这刀不仅削铁如泥，还能吹发断毛！&rdquo她一伸手，便将许大夫人发髻里钻出的一根发丝扯了下来。
大顺站在一旁也很麻溜的跪了下来：&ldquo既然姐姐认了娘，我也要认娘。
&rdquo &ldquo哎呀！&rdquo许大夫人没想到玉罗刹忽然会动手，本来有些生气，可又害怕身后几只畜生，只能默默忍住了。
玉罗刹伸手抹了把眼泪，一把扶起了柳蓉：&ldquo蓉儿，娘的好闺女！&rdquo 玉罗刹将那根头发放到了宝刀的刀刃上，头发竟然真的迎刃而断！ &ldquo师父，不是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喊你娘也是应该的。
&rdquo柳蓉坐正了身子，恭恭敬敬的朝玉罗刹磕了三个响头：&ldquo阿娘，蓉儿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的。
&rdquo 许大老爷击掌称赞：&ldquo好刀，好刀！&rdquo &ldquo真的？&rdquo玉罗刹又惊又喜：&ldquo蓉儿，你愿意做我的女儿？&rdquo 完全没顾上身边许大夫人哀怨的目光，满腔心思都在他刚刚得到的宝贝上。
接过宝刀，眉开眼笑：&ldquo亲家只管放心，我们绝不会让你们家闺女受半点委屈，不管怎么样，只要他们有争执，都是我家慕辰的不对！&rdquo 柳蓉窝在玉罗刹怀里，闻着她身上传来的熟悉香味，也是眼泪汪汪：&ldquo师父，你就是蓉儿的母亲，以后蓉儿就喊你阿娘！&rdquo &ldquo呵呵，那是当然，我们家蓉儿才不是不讲理的呢。
&rdquo玉罗刹点头赞同：&ldquo要是有什么争吵，肯定是你家儿子不对啦！&rdquo 玉罗刹一板脸：&ldquo什么吉时不吉时的？蓉儿什么时候梳头发都是吉时！&rdquo她一脚踏上那张席子，坐了柳蓉身边，搂着她的肩膀，有些情动，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着转，瞧着就要落了下来：&ldquo呜呜，蓉儿，师父可真是舍不得你&hellip&hellip&rdquo 许大夫人只觉愤怒，她的辰儿知书达理，哪里会做错事？要是吵架，自然是媳妇不对在先！只是她还没机会开口表露自己的态度，许慕辰已经抢先出声：&ldquo我这一辈子肯定不会与蓉儿吵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rdquo 两位喜娘目瞪口呆：&ldquo县主，吉时可不能耽搁。
&rdquo 拉着柳蓉的手，许慕辰笑得谄媚：&ldquo蓉儿，一切都听你的！&rdquo 柳蓉笑着安慰她：&ldquo没事没事，反正要吃过午饭以后才会来迎亲，咱们先歇着。
&rdquo 柳蓉高高的抬起了下巴：&ldquo我才不会做错事呢，你听我的准没错，是不是？&rdquo &ldquo哎呀呀&hellip&hellip&rdquo管事婆娘有些沮丧：&ldquo县主，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是，是。
&rdquo许慕辰应得飞快，看得许大夫人脑门子一阵抽风，天哪，谁来救救她的儿子，这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受制于妇人，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刚刚因着那一包珍珠而稍稍升起的好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管事婆娘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给一位县主送嫁，拿着梳子的手一直在发抖，柳蓉的头发早上刚刚洗了，到这时候还没全部干透，攥在手心里，感觉湿漉漉的一把。
&ldquo辰儿！&rdquo许大夫人沉着脸喊了一声。
本来按着礼节要请有身份地位的全福太太来梳头的，只是柳蓉觉得京城里那些贵夫人们，只怕是不肯踏进义堂这扇门的，还不如不去请她们。
许慕辰也害怕万一请的那个全福太太知道是来义堂盘发，会偷偷的去告诉自己的母亲和祖母，也就点头同意了柳蓉的提议，将义堂管事的婆娘请了过来。
许慕辰赶紧转脸：&ldquo母亲，有什么吩咐？可是茶水冷了？赶紧换热茶过来，都这么呆站着作甚？都不会机灵点儿？&rdquo 院子中央铺了一张席子，柳蓉穿着大红吉服坐在那里，玉罗刹满眼含泪，看着那老管事的婆娘拿着梳子给柳蓉盘发。
许大夫人气得话都说不出口，她眼睁睁的望着坐在下首的儿子媳妇，忽然有些心酸，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然对另外一个女人言听计从！ 义堂的院子里种着一排桃树，正是桃花盛放的季节，院落里到处飘着粉色的花瓣，孩子们站在树下不住的跳着叫着，手里攥着柳蓉发给他们的小荷包，脸上全是笑容。
辰儿的男儿气息都去哪里了？夫为妻纲呢？怎么到了自己儿子这里，反而变成妇唱夫随了？ 三月十八这日，京城的天气很好，天空明澈如被水冲洗过了一般，瓦蓝瓦蓝的一片，空中偶尔掠过几只鸟儿，扑扇着翅膀，带着一阵清新的春风，似乎那翅膀扇动的刹那，京城的花朵就一朵朵的竞相开放。
&ldquo唔&hellip&hellip&rdquo苏大老爷淡淡的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管事婆娘白了他一眼：&ldquo我要是认识字，还要来问你？&rdquo 春光明媚，微风吹得湖心亭边得金丝柳枝条不住飞舞，将那春日的金光从叶片抛洒到了湖面上，惊起万点粼粼波光。
亭子里头坐着几个人，旁边还站了一排丫鬟婆子伺候着，连大气也不敢出，因着在丫鬟们闪闪发亮的首饰间，还有毛茸茸的几个脑袋不住的摇来晃去，她们个个战战兢兢，生怕那野兽忽然发横，朝自己的脖子&ldquo咔嚓&rdquo一口，那自己小命就玩完了。
老秀才虽然有学问，可他也没给人唱过这中成亲时候用的赞词，赶着翻了好几本古籍，这才翻出了一段话来，指指点点了一番：&ldquo你瞧瞧这个&hellip&hellip&rdquo 这是两府亲家第一次正式会面。
盘发的时候有规矩，全福太太必须一边梳头发一边念赞词，可像管事婆娘这种，只知道围着灶台转的人，哪里会什么文绉绉的赞词？昨日晚上她才晓得自己要来做玉簪县主的全福太太，惊得打破了手里端着的饭碗，可她连碎了一地的碗片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赶着去了胡同里最有学问的老秀才家。
许大老爷许大夫人坐在左边，玉罗刹与空空道人居右，下首还有许慕辰与柳蓉相陪。
哭一场笑一场闹一场，不多久以后就开送嫁喜宴了，义堂里的老人孩子都是今日来观礼送嫁的客人，足足开了十桌酒席，正好凑了个十全十美。
用过饭以后，管事娘子摸了摸柳蓉的头发：&ldquo干透了，可以盘发啦。
&rdquo 玉罗刹笑着将背上背着的一个包袱取了下来：&ldquo亲家，早就想来看看你了，只不过一直忙着搬家，到今日才得空。
蓉儿跟我说你挺喜欢吃那珍珠粉，这次我特地替你弄了些上好的东珠过来，时间紧，没能去磨碎再拿过来，亲家你让下人拿去研成粉罢。
&rdquo 她都已经成亲了，还怕见到那个负心人吗？苏大老爷有什么好的？还真不如陪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空空道人呢。
她将包袱皮一揭开，里边就露出了各色珍珠来，颗颗有拇指大小，看得许大夫人惊讶得张开了嘴巴。
这白色珍珠最是常见，可要颗颗这般饱满却是难得，更别提里边还有粉色与黑色的珍珠，这、这、这&hellip&hellip竟然要她拿了去研成粉末吃了？ &ldquo真的可以吗？&rdquo玉罗刹脸上放出光来：&ldquo那我跟你爹先回终南山把那些机关给撤了，收拾收拾再来京城，以后就住在这里了！&rdquo 那可真是在吃银子，一杯就得上千两！ 柳蓉也激动了起来，捉住玉罗刹的手：&ldquo娘，你就留下来吧。
&rdquo 许大夫人哆哆嗦嗦让下人将那包袱收了下来：&ldquo亲家，怎么敢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hellip&hellip&rdquo她忽然想到了柳蓉送给她的那盒珍珠粉，被她当成下脚料转手赏给了一个下人，许大夫人心中热辣辣的，又悔恨又羞愧。
&ldquo娘，你为啥一定要回终南山哇？住到京城不是很好吗？&rdquo大顺伸手指了指身边的小伙伴们：&ldquo大家都很喜欢阿娘呢，娘你可以留在这里，我们一起快快活活的过日子。
&rdquo 空空道人送了许大老爷一把宝刀，许大老爷接到礼物，笑得合不拢嘴：&ldquo亲家真是知道我的喜好，这怎么敢当，这般宝物，不知几何！&rdquo 玉罗刹高兴得合不拢嘴，没想到自己竟然儿女双全了，她开心的望了望柳蓉，又看了看大顺&ldquo唉，可惜呀可惜，娘要回终南山去，不能常常见到你们。
&rdquo &ldquo只要两位好好对我们家蓉儿，这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rdquo玉罗刹将宝刀从刀鞘里抽了出来，寒光一道，从凉亭顶上划了过去：&ldquo这刀不仅削铁如泥，还能吹发断毛！&rdquo她一伸手，便将许大夫人发髻里钻出的一根发丝扯了下来。
大顺站在一旁也很麻溜的跪了下来：&ldquo既然姐姐认了娘，我也要认娘。
&rdquo &ldquo哎呀！&rdquo许大夫人没想到玉罗刹忽然会动手，本来有些生气，可又害怕身后几只畜生，只能默默忍住了。
玉罗刹伸手抹了把眼泪，一把扶起了柳蓉：&ldquo蓉儿，娘的好闺女！&rdquo 玉罗刹将那根头发放到了宝刀的刀刃上，头发竟然真的迎刃而断！ &ldquo师父，不是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喊你娘也是应该的。
&rdquo柳蓉坐正了身子，恭恭敬敬的朝玉罗刹磕了三个响头：&ldquo阿娘，蓉儿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的。
&rdquo 许大老爷击掌称赞：&ldquo好刀，好刀！&rdquo &ldquo真的？&rdquo玉罗刹又惊又喜：&ldquo蓉儿，你愿意做我的女儿？&rdquo 完全没顾上身边许大夫人哀怨的目光，满腔心思都在他刚刚得到的宝贝上。
接过宝刀，眉开眼笑：&ldquo亲家只管放心，我们绝不会让你们家闺女受半点委屈，不管怎么样，只要他们有争执，都是我家慕辰的不对！&rdquo 柳蓉窝在玉罗刹怀里，闻着她身上传来的熟悉香味，也是眼泪汪汪：&ldquo师父，你就是蓉儿的母亲，以后蓉儿就喊你阿娘！&rdquo &ldquo呵呵，那是当然，我们家蓉儿才不是不讲理的呢。
&rdquo玉罗刹点头赞同：&ldquo要是有什么争吵，肯定是你家儿子不对啦！&rdquo 玉罗刹一板脸：&ldquo什么吉时不吉时的？蓉儿什么时候梳头发都是吉时！&rdquo她一脚踏上那张席子，坐了柳蓉身边，搂着她的肩膀，有些情动，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着转，瞧着就要落了下来：&ldquo呜呜，蓉儿，师父可真是舍不得你&hellip&hellip&rdquo 许大夫人只觉愤怒，她的辰儿知书达理，哪里会做错事？要是吵架，自然是媳妇不对在先！只是她还没机会开口表露自己的态度，许慕辰已经抢先出声：&ldquo我这一辈子肯定不会与蓉儿吵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rdquo 两位喜娘目瞪口呆：&ldquo县主，吉时可不能耽搁。
&rdquo 拉着柳蓉的手，许慕辰笑得谄媚：&ldquo蓉儿，一切都听你的！&rdquo 柳蓉笑着安慰她：&ldquo没事没事，反正要吃过午饭以后才会来迎亲，咱们先歇着。
&rdquo 柳蓉高高的抬起了下巴：&ldquo我才不会做错事呢，你听我的准没错，是不是？&rdquo &ldquo哎呀呀&hellip&hellip&rdquo管事婆娘有些沮丧：&ldquo县主，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是，是。
&rdquo许慕辰应得飞快，看得许大夫人脑门子一阵抽风，天哪，谁来救救她的儿子，这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受制于妇人，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刚刚因着那一包珍珠而稍稍升起的好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管事婆娘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给一位县主送嫁，拿着梳子的手一直在发抖，柳蓉的头发早上刚刚洗了，到这时候还没全部干透，攥在手心里，感觉湿漉漉的一把。
&ldquo辰儿！&rdquo许大夫人沉着脸喊了一声。
本来按着礼节要请有身份地位的全福太太来梳头的，只是柳蓉觉得京城里那些贵夫人们，只怕是不肯踏进义堂这扇门的，还不如不去请她们。
许慕辰也害怕万一请的那个全福太太知道是来义堂盘发，会偷偷的去告诉自己的母亲和祖母，也就点头同意了柳蓉的提议，将义堂管事的婆娘请了过来。
许慕辰赶紧转脸：&ldquo母亲，有什么吩咐？可是茶水冷了？赶紧换热茶过来，都这么呆站着作甚？都不会机灵点儿？&rdquo 院子中央铺了一张席子，柳蓉穿着大红吉服坐在那里，玉罗刹满眼含泪，看着那老管事的婆娘拿着梳子给柳蓉盘发。
许大夫人气得话都说不出口，她眼睁睁的望着坐在下首的儿子媳妇，忽然有些心酸，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然对另外一个女人言听计从！ 义堂的院子里种着一排桃树，正是桃花盛放的季节，院落里到处飘着粉色的花瓣，孩子们站在树下不住的跳着叫着，手里攥着柳蓉发给他们的小荷包，脸上全是笑容。
辰儿的男儿气息都去哪里了？夫为妻纲呢？怎么到了自己儿子这里，反而变成妇唱夫随了？ 三月十八这日，京城的天气很好，天空明澈如被水冲洗过了一般，瓦蓝瓦蓝的一片，空中偶尔掠过几只鸟儿，扑扇着翅膀，带着一阵清新的春风，似乎那翅膀扇动的刹那，京城的花朵就一朵朵的竞相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