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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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两个小时,等得身边人都要按耐不住发脾气,那人才姗姗来迟。

     “他是你日后的副官,姓邵。

    ”领他进来的那人介绍道。

     邵逾白起身敬礼。

     “我是邵逾白。

    ” 邵逾白背光站在他面前,恰好帮他挡住那一层刺目的光。

     柔柔的阴影铺洒在一张苍白清秀的脸上,余逢春定定看了他许久。

     “我叫余逢春。

    ”他说。

     这个早在今日之前,便将自己凶悍名声传遍联盟上下的指挥官,对着邵逾白露出一抹极为和缓的笑。

     这抹笑使人很难联想起他曾为了摧毁一座异族战舰,牺牲万人舰队,征战之路上遍布同胞的尸骨。

     他站在那里,像个教书先生。

     …… 余逢春死去第一年,邵逾白只记得余逢春看到他的时候笑了。

     等到了第四年,邵逾白想起那时的余逢春很瘦,带他来的每个人都携带着轻型拘捕武器。

     而当第六年来临,邵逾白终于意识到,余逢春对着他笑的时候,右手一直牢牢盖住左手手腕,他也不是在笑。

    那双黑润的眼中,藏着很深的恨。

     像一只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囚笼的鸟。

     邵逾白就是那个拿钥匙的人。

     可惜这一切明白得太晚,而那时的他,他们,都是困在笼子里的鸟。

     他们的相遇很贫瘠,寥寥几句,彼此都没多少真心。

     后来相处久了,余逢春又重新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余逢春。

    ” 余逢春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桌子上,手指不住地拨弄着手腕上的圆环。

    “可能是因为,春天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 他说得漫不经心,邵逾白在他身后,透过倒影能看到余逢春头发上的行星碎屑。

     邵逾白一句话都没说。

     当两个人一天的平均相处时间超过23小时时,沉默会成为很体贴很合适的交流方式。

     邵逾白不说话,余逢春也不要求他的回应。

     只是后来,大约是第六年,邵逾白忽然在一个雨夜想起了那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