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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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年轻的说:“你是大妇卖的。

    我是公婆卖的。

    我从小家里揭不开锅,被远远卖给人家当童养媳,遭他家打骂,丫头一样伺候这家人。

    眼看长大要成婚了,夫婿又忽然不要我了。

    公婆就将我卖到青楼,换几个钱。

    我就是出去,也是举目无亲。

    ” 还有一个矮个的,无奈叹了口气:“我小时候无知,羡慕隔壁的乐户整天自由自在地吹拉弹唱,就偷偷跟着他学艺。

    人家渐渐都不把我当正经人看,我十五岁的时候跟了那个乐师,跟着他离乡背井去卖艺。

    嘿,说起来可笑。

    他是个乐师,也是个卖屁股的,他自己卖不算,还非要逼着我也接客,开个夫妻店。

    一次他得罪了流氓,自己倒是跑了,我为了替他顶债,也为了找个活路,无奈之下也学他一边卖艺,一边卖身,最后慢慢地,就沦落到地方来了。

    ” 姐妹们你一语我一句,说得杨姐直叹息,说得张若华只有沉默。

     这吃人的世道! 杨姐最后说:“我们是没有路子,被逼到这地方来的。

    来了这地方,染了病,就算脏了一辈子了。

    就算出去了,人家永远记得你干过什么,没把我们拉去沉塘,已经是好的事啦。

    ” 她带着众姐妹走了,临走的时候嘱咐张若华,如果三天后黄脸还没来找她,她就赶紧自己跑吧。

     她们临走又凑了一点路费给张若华。

    张若华坚持不要,但最后在她们横眉竖目的问她是不是嫌弃她们的钱不干净后,还是败退地收下了。

     住在客栈里这三天,张若华听说了不少消息。

     听说是实在查不出什么主使者,最后只能关闭了蜈蚣荡,胡乱抓了一批鸨母龟公投入监狱。

     蜈蚣荡剩下的烟花行家们,则纷纷带着自己手下的姑娘们转移阵地,再去重新找地方偷偷摸摸开张。

     转移过程中,借机跑了不少姑娘丫头。

    气得那些鸨母龟公妓院老板,肉痛不已,纷纷大骂崔眉。

     崔眉被判砍头,听说是上面打了招呼,不但牢里要她受尽酷刑折磨,而且砍头时,就算不能千刀万剐,也要刮个百刀。

    而崔眉的鸨母龟公,以同犯的罪名同处绞死。

     事关权贵,处理的速度快得很。

    就在第三天,崔眉要被行刑了。

     她被关在笼子里游街的时候,经过了张若华住的客栈。

     张若华站在客栈门口,看着她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