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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么多年都是我,烦了。

    ” 裴溪洄瞳孔骤缩,不敢置信他会这样说,张张嘴想说不是,但声音小得只剩个口型。

     靳寒耐心告罄:“罪犯执行枪决前都有个罪名,你死都不让我死个明白?” 裴溪洄捂着自己的脸,快要把自己折磨死了,“我说出来,我们俩就彻底完了。

    ” 靳寒听笑了,现在和完了有什么区别。

     “行,那我最后问一句----” “你想分开想多久了?”他想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的问题。

     “……一年多了。

    ” 胃里猛地一抽,靳寒疼得嘶了下气,胃是情绪器官这话在他身上一点没错。

     原来不是半年前,而是一年前。

     在他以为他俩甜甜蜜蜜过日子的时候,裴溪洄就已经对他感到厌烦,只是那时候还勉强能装、能演,后来演都演不下去。

     他可以接受裴溪洄一时冲动脑子糊涂了和他提分手,甚至说他今天从别处受了气回来和自己闹一通撒气都行,靳寒都不会动怒,揍两下就过了。

     但一年不行。

     他想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换成分秒要以万计,那么漫长的时间,他每天睁眼时,每晚闭眼前,都在想着怎么摆脱自己。

     靳寒没再问任何问题,拿手机给律师打了个电话,让对方明天过来一趟,说完站起身。

     裴溪洄心里莫名发慌,跟着一起站起来:“叫律师干嘛?” 靳寒抬腿往卧室走,给他扔了句。

     “起草协议,我们离婚。

    ” - 裴溪洄傻了。

     很长很凌乱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靳寒要和他离婚,靳寒说要和他离婚,这怎么可能呢?根本不可能。

     他都没想过这两个字能从靳寒嘴里说出来。

     直到两分钟后对方拖着行李箱从卧室出来,他才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似的猛然清醒。

     他追上去抓住靳寒的手。

     “你要干什么?收拾东西干什么?” “我不离婚,我不和你离婚!你要干什么啊,你别吓唬我,我再不闹了好不好?你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 “我没想离婚我也没想分手,我只想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下,我们不在一起住了,只是分居住几天而已。

    ” 他彻底慌了,慌得想穿越到五分钟前把发生的事统统删除掉。

     一股死刑犯即将被行刑的阴恻恻的恐惧感,从他的头顶一路贯穿到脚底,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用力拉住靳寒,不让他离开自己。

     靳寒捂着剧痛的胃,嗓子眼里冒出了血味,他咽下那口血。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