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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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游说:“没事的,不要担心我。

    ” 接着又说:“我倒觉得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分别。

    ” 钟争鸿一颗心都高高吊起,又猛地坠下,几乎摔得四分五裂,痛的撕心裂肺。

     她顾不得刑游还卧在病床上,一巴掌扇了过去,滚烫的泪却也跟着甩到了刑游的皮肤上。

     钟争鸿的声音带上了沙哑和不可置信:“刑游你再说一遍?” 刑游很快意识到母亲的崩溃,正色起来,讲:“对不起。

    ” 钟争鸿的眼泪流下来,摇了摇头,哭得甚至发不出声音。

     话出来几乎要招人恨,居然会因为得到的爱太多,有时失去了感知爱的能力,又因为得到的幸福过多,甚至不懂得活着的意义。

     何不食肉糜。

     可钟争鸿却没有办法怪罪刑游一份半点,她既然能给到孩子最好最完美的,她就做不到亏待他。

    这么一路繁花似锦地簇拥着长大,没想到给刑游造出一种全是虚无的错觉。

     生存和死亡有什么区别吗,人又为什么要活下去。

     刑游活了十八年,却不明白人生到底是什么。

     他没有执着或渴望的东西,旁人苦苦追求的是他早唾手可及的。

    而兴趣只是昙花一现,音乐、美术、甚至考试,尽力做到范围内的最好,却不明白为什么要做好。

     父母给他取名游,本意是祝福他这一生都可以自由地遨游世界,快活人生,没想到最后却像某种命运。

     他真成了人世间一个游子,只身穿越喜怒哀乐,却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地对生死漠视,似乎人生真像旅途,什么时候都能快乐结束,上了天堂或是下地狱都没关系。

    刑游总能平静地接受。

     喻越乐听到这里,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一个月前晚上的钟声仿佛又再次在耳边震起,荡得他双耳都发鸣。

     刑游自知说的过了界,从前从来没有跟任何人坦言过这些,不知道是回到了太久未见的校园让人触景生情,还是喻越乐让人有种安心交付的力量。

     他在阳光下静静地将往事摊开来讲,冷静地说出这些话,倒也不后悔。

     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只是因为没跟除亲人之外的任何人讲过。

    刑游发现自己居然自然而然把这些内心的苦楚通通向喻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