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关灯
然后黎奉很轻、很愉悦地笑了一声,但因为在那之前黎奉就用掌心盖住了他的双眼,因此他没能看见愉悦时的黎奉是什么模样。

     放在他下巴上的手终究还是开始往下移,可这次却不是轻轻一碰那么简单。

    通常视觉无法起到作用时,其余四感便会愈发敏锐,奚玉汝被惊得紧绷住了肌肉,但还是被黎奉握在了掌心。

     “奚玉汝,刚刚好,你感受到了吗?”黎奉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问他。

     奚玉汝的呼吸错乱,深吸了几口气却像是在往黎奉的手中送。

     刚刚好、刚刚好…… 下一刻,被遮住了视线的他忽然感受到了有什么东西贴在了自己的耳垂上,是非常熟悉的微凉的温度。

     他猛颤一下,几乎是在一瞬间,就从梦中惊得直接坐了起来。

     是梦、是梦。

     但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奚玉汝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精神抖擞的兄弟,伸手捋了把头发,克制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疯了,真的是疯了。

     或许是生活的压力就已经让他足够疲惫了,所以奚玉汝的青春期过得很平淡。

    并不是没有过类似的冲动,但那一切都像是生理健康教育教科书中描写的那样符合程序和逻辑,并不掺杂任何其他的情愫、也无关任何具体的人。

     这是第一次出现一个具象化的人,可偏偏是黎奉、偏偏是黎奉。

     怎么能是黎奉呢? 因为黎奉的漂亮、依赖、信任吗?还是说他们的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因此在迟来的青春期第二次发育时,才会将对方的脸贴到自己的梦境当中。

     不知道,他回答不了。

     奚玉汝丢开被子大剌剌地躺在床上,希望凉风能够让自己平静一些,也希望今夜混乱糟糕的梦境能够在渴|望消弭的时候一并被含糊过去。

     然而事与愿违,奚玉汝忍到发疼、发麻,也还是没有半分疲惫的意思。

     又苦苦坚持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为了未来生活着想自暴自弃地伸了手。

     接触到的一瞬间他浑身一颤,未名的渴|望迅速地帮他在脑海中捏了一张具体的脸----烟灰色的眼睛、微曲的长发、颜色浅淡的嘴唇、唇边似有若无的弧度。

     而后,阿卡斯大教堂朦胧的背影、擦肩而过时模糊的香气、溢出的牛奶、蹭在颈侧的蓬松卷发、扑在面上微凉的鼻息、将头埋在他肩上的拥抱、坐在包厢角落的哼笑、像猫一样的慢食冰淇淋……一幕幕一帧帧地在他面前闪过,最后只停留在了一个画面。

     黎奉看着他说:“奚玉汝,你家门锁坏了,我试了三个月都没打开。

    ” 一霎那,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