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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君烈带着冷笑,目光掠过每一个人,掷地有声地说:“幸亏他考上了。

    ” 叶鸿生愣住。

     周仪的笑凝结在嘴角。

     阮君铭褪去笑容,看着他。

     阮君烈对他哥哥笑一下,示威,继续对周仪说:“我兄长看样子薄情,比秋柿子还尖酸涩口,其实是个儿女情长的人,感情丰富得可怕。

    当年,宝滢小姐出国学琴,我兄长像发了癔症似的,酸诗一首接一首地写。

    他自己不会写,就从新月集子里抄,一首接一首,像抄佛经一样,什么云啊雨啊,魂啊梦啊,肉麻得无法想象,再署上自己的名字,献给宝滢小姐!乐此不疲,也不怕徐志摩找他。

    ” 阮君烈连下两城,战果累累。

     他俯视牌桌,傲然一笑,拿起茶碗,喝一口。

     周仪坐在他对面,笑容完全模糊在脸上,也端起茶碗,盖住脸。

     叶鸿生皱着眉头,没说话。

     阮君铭定定地望着弟弟,腮边青筋时隐时现。

     阮君铭抹一下脸,喊道:“再来点茶!” 佣人过来,将水冲进茶壶,又给他们把茶杯倒满。

     四人重新开始摸牌。

     麻将发出沙沙声。

     叶鸿生重新笑起来,说:“金生,你前两天又去美国了?买回些什么?” 阮君铭急着去教训弟弟,跟他算账,连金属骨板都没功夫炫耀。

     他冷淡地一撇嘴,说:“没买什么。

    我这些东西都寻常,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像你们的宝马名驹,枪炮子弹,都是好玩意,能用来冲锋陷阵。

    ” 阮君铭看弟弟一眼,又对周仪笑道:“我兄弟特别喜欢马,你知道吗?” 周仪腮上的肉颤了一下,努力笑出来。

     阮君铭继续说:“他特别喜欢一匹叫玉逍遥的马,是从青海带来的名种。

    我父亲托人买回来的,千里迢迢,准备送给他。

    谁知道,唉!他骑不上去啊!” 叶鸿生暗自咬牙,闭了一下眼。

     阮君铭指着叶鸿生,啧啧道:“宾卿来我家,一下就骑上了,我父亲就把玉逍遥送给他。

    我兄弟嫉妒得发狂,晚上吃不下饭!跟我父亲闹,怪他出尔反尔。

    可惜!他还是骑不上!” 阮君烈出声说:“我骑上了!” 阮君铭同情地看了弟弟一眼,又对周仪说:“是啊,后来宾卿把马驯服,牵来给他骑,才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