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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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以跟他们说,是你听岔了,我是今晚研究,昨晚相亲不就好了”,这搞得我确实像个世纪大坏蛋。

     “不行,因为他们听说你不来,就说你去相亲了,我当时信誓旦旦地替你反驳,我姐说了,她这辈子不碰男人,只爱科研”,这家伙忍不住,还是哭了出来。

     吓得我连连后退放下我的碗筷,十分真诚且内疚:“这下看来,真是为师错了”,此刻我真想扇自己几巴掌。

     不近男色,嗯,这话确实是我说的。

     05.他来时,风尘仆仆 自那晚以后,我的生活难得维持了一段时间的风平浪静,除了科室工作量剧增,与相亲相关的人和事自觉陷入沉寂。

     但梁楠升似乎同那人复述过我们的见面,在事发后的第二个周六,刚好是我值班,梁仕沅来了我们科室,指名要见我。

     他来时,风尘仆仆。

    身穿了件纯白色打底衫,外搭棕杏色的长风衣,裤子是稍显宽松的暗蓝牛仔,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几分鲜明的倦容。

     见我时,伸手去触碰卧耸挺立在洁白鼻梁榻上的眼镜,似是有难言之隐。

     我正在埋头写上一位病人的病案,寻思着自己还未按门铃,估计又是一位“不耐心”等候的病号,急性冲冲地不尊重人。

     我心里暗自不爽,我喜欢守秩序的病人,向来是不喜惯着这些乱来的,话吻里带着微怒:“你再等几分钟,我这边处理好了喊你” “好,那就再等等”,眼前的人并不为之所动,瞬间乖巧了几分,安静地坐下来。

     我甚至头都没抬,那熟悉的声音便让我晃了神,连连在键盘上敲下了错误的文字。

     “真是疯了”,我以为自己是相亲后遗症,想男人想疯了,不由得在心里冷嘲热讽地对自己开战,嘴角也随之做了表态,微微自嘲地扬起。

     “人没疯,是有病”,熟悉的口吻再次响起,我将对方的这句话当成是等待得不耐烦的催促,不以为然地反驳:“来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有病,病哪儿了?” “心病”,对方的话倒是让我没忍住笑出声,我终于从电脑前抬头,“来来来,我这里专治心病的”,顺势拿着笔指了指口门上面的标识大字“心内科”。

     只是我的目光在同对方对视后,咧笑一半的嘴角就变得有些扭曲和抽搐,拿着笔的手也僵硬地停在了半空。

     空气中蔓延起久见违和的氛围,寂静得仿佛周遭空无一人,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