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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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的秽物,大声咒骂随地拉屎的狗。

     一条大狗从草丛中冲出来,狠狠咬住他的小腿。

     肇事者甩开恶犬,在奔逃的过程中一脚踏空,滚下台阶,脑壳重重撞上地砖。

     他在医院躺了三年,上次听到消息,是他的家人拒绝缴纳医疗费用,被医院提起诉讼。

     画面再一变。

     东南亚绑匪出现在一辆门窗紧闭的车里,一只黢黑的关节扭曲的手贴在玻璃上,指尖溢出黑红污血,凑近一看,两眼突出,额头脖颈血脉偾张。

     所有曾在池渔面前出现过的,加害她的凶手变成恶鬼围着她。

     他们说:“你知道你对你妈妈做了什么吗?”、“没有你,你妈根本不会死”、“没有你,我们也不会死”、“忏悔吧”、“你怎么不去死!” ——“你害死了你的母亲”、“都是你的错”、“你不该活在世上”、“去死吧去死吧!” * 冷意包裹着一条条黑色气运线,从516散发出来。

     非人聚集在五楼走廊,三三两两抱成一团。

     牛头人抱着水桶,两条平时闹腾不休的鱼潜在桶底安静如鸡。

     双头猪试图拥抱自己,然而选择困难症不幸发作,始终决定不了该抱左头还是右头。

     瑟缩在狌狌腋窝下的阿植探出红叶子,哆哆嗦嗦地问:“小、小池总怎么了额?” “做做做噩、噩梦了。

    ”狌狌低头说道,“阿阿阿植植……你你还还是贡献献叶子吧。

    ” 阿植倏地缩回头顶最后一片叶子。

     狌狌问羊小妹:“那天小池总没、没要的叶子呢?” 羊小妹踩着节拍轻轻跺脚,活络了筋骨,说话还算利索:“对小池总这种狼灭,叶子有什么用。

    ” 狌狌一呆:“阿植的叶子都不管用,小池总怎么办?” 非人们面面相觑,本来就不太好用的脑仁被煞气无限的黑色气运线冻僵,更加运转无能。

     阿植在狌狌腋下吸够了热量,又受秃顶威胁,强烈的护发欲让它突然想到了关键:“陶吾去哪儿了?” * 闹钟响,池渔猛然醒转。

     她望着前方漆黑的摄像机镜头足足十分钟,才勾动尾指不紧不慢解开约束椅的手势锁。

     风停雨歇,外面雾气茫茫。

     她捏了捏后颈,抬手时看到手臂上几道血印,厌恶地别开视线,抽了两片含酒精的湿巾擦干净。

     第二次致幻菌试验持续了三刻钟,效果比第一次显著提高。

     悔恨渐渐凝固,催发出浓重的自我毁灭欲,同时还有对梦境改变的迷惘与恐慌——池渔冷静分析了此刻弥漫在胸口的所有情绪,用密文一一记录。

     她选用的致幻菌的一大特点是催发使用者的负面情绪,让人极端厌世。

     有一点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