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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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起纤细脖颈,放任自己沉沦在欲望与痛楚交织的深井中,不断急遽上升再迅速旋落。

     不知怎的,孟臾突然想到,外界说的谢鹤逸信佛,不执,不妄,不近女色。

     那她到底算什么呢? 察觉到她的走神,谢鹤逸惩罚似的向前挺动了几下腰身,伏在她耳边哑声问:“想什么呢?” 孟臾摇摇头,咬住下唇,抬手攀上他的肩,微微颤抖着呻吟出声。

     和往常无数次一样,孟臾依然没有在谢鹤逸身边留宿,结束后,趁着他去浴室,回到后院自己的屋子休息。

     隆冬清晨,灰白天光照进雕花门扇。

     李嫂推门走进厅里来,隔着屏风在外面叫她:“孟小姐,先生快起了。

    ” 她是谢家积年的老人了,嘴里的先生指的自然就是谢鹤逸。

     昨晚孟臾睡得不好,她倒在枕上,闭着眼睛皱眉用力吸了几口气,抬手捂住额头试图缓解昏沉欲裂的头痛,扬声答:“知道了,收拾好就过去。

    ” 但她这大半年在学校宿舍懒散惯了,没立刻动,又加一句:“他昨天喝酒了,来得及。

    ” 见里面没动静,李嫂也没动。

     她并不催促,只是不急不缓站在原地,隔了不到两分钟,孟臾再赖不下去床,挺身起来,去里面浴室洗漱收拾。

     这就是谢园的规矩,就算叫人一巴掌扇了个晕头转向,谢鹤逸的事儿也是一秒钟不能耽搁。

    你不想懂规矩,有得是人教你。

     孟臾换了衣服出来,站在屋前廊檐下拢着蓬松长发,伸臂踢腿舒展几下筋骨。

     雪已经停了,但天色依旧阴沉,仿若低压震地,让人心头憋着一口气。

     放眼眺去,孟臾看到前院二层的楼檐和檐下的半扇窗子。

    雀鸟落在檐上不断啾鸣,一身灰扑扑的羽毛,蹦蹦跳跳地,活泼得厉害。

     谢鹤逸让李嫂安排人每天在固定地方撒上米粮,久而久之,雀鸟习惯被人饲喂,这枯山瘦水的园子里便又多了一景。

     雀鸟为稻粱谋是物种本能,人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