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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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印歉说:“我们在谈他留学那时的私生活,他非常怀念呢。

    ” 我瞪了他一眼,赶人:“睡觉吧夜猫!”李印歉哈哈笑着上楼去了。

     第二天一早水含打电话过来,说了两件事,先说团圆饭哪里吃,我才想到已经是年三十了,真是忙糊涂了,我说我来定吧,就在外面吃算了。

    她又说虞芮昨晚割腕自杀了,送到医院就没救了,全身有多处被殴打过的痕迹。

    我想那是虞杰打的,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就这么没了,心里不免惋惜。

     “早知道昨晚我就认了,”雁文很难过,粥喝了一半,听到消息就再也喝不下了,“芮儿的性格本来就偏激……” “又不是你的错。

    ”我拍拍他的背安慰他,谁都不想出这样的事。

     陈涣这几天忙坏了,知道我家里有事,打给我的电话也明显少了。

    他每天都来看父亲一次,很是关心。

    我想如果我有一天不做这个院长了,一定会把这位置留给他。

    下班时他已经帮我订好了年夜饭,我知道他离婚以后就一个人带着女儿,便邀请他一起。

    晚饭后我回医院去陪夜带值班。

    他难得一晚上不用加班了。

     又过了几天去参加虞芮的葬礼,雁文被虞杰叫去,仔细的问了虞芮生日那天的情况,把所有人都报给他,他是不找出元凶不罢休,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杀死女儿的凶手之一。

     元宵过后的第二天,父亲去世。

     他走得很平静安然,他的妻儿们都陪在身边,没有人啼哭。

    柳姨握着他的手一直到他走,才把他的手轻轻放回被子里,捻捻被角,就像每次他睡着了一样。

    我突然有种领悟,也许他们只是相爱而已。

    父亲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母亲,但柳姨似乎也不是什么收益人,包括遗产分配在内,父亲都偏心于我,大概他认为这样做才算端平了这碗水吧。

    接下来的通知亲友,开追悼会等等,柳姨负责了葬礼的全部程序,维持着她的精明和良好的修养,只要求我们在场即可。

    她对待我的态度极为客套,像对待一个并不来往的远亲。

    有时我会想,父母亲葬在一起,那么等柳姨走了,她要葬在什么地方呢。

     夜半,雁文醒来,发现我没睡,便开了台灯来与我说话,问我是不是还在为父亲去世而伤感。

     “不是。

    ”我说,“只是觉得自己想岔了一些事。

    ” 他在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说:“在想柳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