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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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妨告诉我,你哪一天有不在场证明?” “是我父亲失踪的那几天对吗?让我想想看……十一月二十号我到了钏路,二十号到二十三号,每天晚上我有旅馆的人为我作证,但是白天我在外面摄影,我估计你不会把猴子和丹顶鹤当作合格的证人。

    二十四号我去看摄影展了,也许有工作人员记得我,然后我就被母亲叫回家来,一直到二十五号报警为止。

    ” “这么说,你二十号到二十三号的白天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了?” 加贺辰己一摊手:“那有什么办法?对了,照片可以算吗?我有那几天在钏路拍摄的照片,不过胶片相机没有日期记录,真是太不幸了。

    ” 我默默无语地接过他递上来的摄影册,翻看着据说是二十号到二十三号拍摄的照片。

    飞翔的丹顶鹤证明这确实是钏路,而背景中的雪似乎也和钏路下雪的时间相符。

    还有几张拍摄的是森林,就不太有地域上的辨识度了。

     但是那些照片还是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很少见到有人从这个角度来拍密集的树木,镜头很低,所以几乎看不到树叶,整个画面上就只有树干而已。

    光滑的树干好像反射着地面上的雪,看起来是美丽的银色。

    令人惊讶的是它们排列得异常整齐,我猜想这大概是一片人工林。

     “这是天然的,几乎无人涉足的林区,”加贺辰己梦幻般的声音响起,“很美啊。

    一眼望去是杂乱无章的,可是稍微侧一个角度,它们几乎像有意种成的那么整齐。

    你知道这像什么吗?脚手架。

    城市里伴随着高楼大厦生长的脚手架。

    你试过在车子路过工地的时候一直注视着它吗?布满铁锈的钢筋横七竖八地把襁褓中的大楼环绕起来,而那些钢筋相互连结的规整程度简直令人感动。

    随着车子的移动你会看到一列一列的铁架重合在一起,又分开,与下一列重合,再分开,这是数学家梦见的天堂。

    但是如果你到森林里去看看,你就明白,并不是只有人类才能造出那么美的笼子,大自然也一样。

    每棵树都只有有限的生存空间,所以它们都一样高,一样直,一样努力向上夺取着领空。

    大自然的笼子。

    ” 我一时间失语,默默注视着他的脸,苍白的皮肤在颧骨上绷紧了,向下陷的黑眼睛像狱窗,囚禁着至今不能为我所理解的灵魂。

     “你觉得自己生活在笼子里,是吗?”我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他轻轻地笑了,反问道:“那么你呢?” 我条件反射地迅速抬头,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我啊,其实很爱关着我的这个笼子,”他懒洋洋地说着,眼神却非常认真,“他哪一点都比我强,而且还非常爱我,当他知道改变不了我的时候,就开始迁就我。

    但是没有用啊,笼子就是笼子,而且有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呢?” “什么?”我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最痛苦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