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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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湖却一如往常。

     年长了,却依稀省得,世间除却双生子,岂能恁的一般无二?爹娘道是表兄,他心内却自不信。

    问爹娘,爹娘只道是爹爹与姑母乃是双生,故而两人极似。

    杨蝶掩依前是不信,爹娘不肯道破,他也无计可寻。

    问安常,安常只道不知。

     外人一应作他二人孪生,无人知重湖姓柳,只道是“大衙内”、“小衙内”,怎知其中蹊跷。

     心下生结后不久,夜里但醒时,见重湖卧在身侧,只觉他似近还远,许多年来,虽是寸步不离,那人心思,他却无半分体恤。

    心内恹恹睡下,到得天明,一梦缠绵,羞煞自家,醒时但见重湖一脸清明,无半分嫌隙,当下又羞又惭。

     自是时有不快意,安常见他如此,便将他去花衢。

     那日晓得男女之事后,还到家中,夜里早早上了大床,重湖依是挑灯夜读,杨蝶掩见那灯下侧影,素洁如玉,明知与自家容貌一般,却如何也看不够。

     柳重湖自是省得兄弟窥探,转头笑问:“怎地睡不下?” 杨蝶掩撇了头,讷讷道:“近日颇有些暑气。

    ” 柳重湖吹熄灯火,近到床前,在外侧躺下,将了蒲扇便与杨蝶掩扇风。

    杨蝶掩眉儿一皱,千般百种滋味却上心头,道:“我自扇便是。

    ” 重湖道:“不妨事,今日与安常去了何处?” 杨蝶掩支吾其词,道:“只在他家吃了盏茶。

    ” 重湖却不多问,只将扇儿轻轻与他扇来。

    杨蝶掩夺下扇儿,只觉重湖一怔。

     杨蝶掩道:“我却有些凉了。

    ” 自此之后,夜夜神梦,朝朝懊恼,日日羞惭,杨蝶掩便与爹娘说要与重湖分房睡。

    亦不知会重湖,便自他房中搬离。

     重湖却不曾有半句言语,依前待他极好。

     烟花巷陌,丹青屏障,佳人新妆浓点,巧笑娇语,鸳衾翠枕,眼中却时时那如玉般温润洁颜。

    深杯酒满,醉卧榻上,斜插梅花,口中只道哥哥,且休。

    花衢娘子笑道:甚哥哥?休甚么?杨蝶掩却道:休不得。

    怕是自此休不得。

     醉时恍然忆起儿时娘说甚么:便是长你一个时辰,他也是长,你也是幼,天久地长,古来如此,你不辨常伦,该打不该? 口中只低低道:娘,孩儿该打。

     安常见他不寻常,还道他青春年少,强自言愁。

    日子久了,也觉不妥,一日问他:“敢是意中有人?” 杨蝶掩籍酒装疯,道:“姮娥独奔碧海,怎知人间相思。

    ” 算算,一两月来躲躲闪闪,竟是寥寥几面。

    夜里若是归家,卷起帘儿,见庭院西侧阁楼灯火,望得痴了,却是一夜不睡。

     作者有话要说:泪流满面地致歉。

    不知还有几章就会把第二篇更完,因为最近真是瓶颈了。

    看书太少,会导致写文的时候好像把120%的东西都搬出来一样。

    这种感觉十分不好呀。

    还是要去补补再写··· 第39章南州(3) 如此数月,娘见他日日耽迷酒色,归来便打骂,却是不听,爹爹来劝,亦是不听。

    重湖却不来劝,见到时,只问他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