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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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眸子霎时一黯,另一只手已轻松地解开了她的衣带、腰封。

    衣襟就这般散开了,商述越发感到惊慌,抬手欲推他,迟聿又低头在她颈边一嗅,似笑非笑道:“香软得像个女子似的,若真是个姑娘,朕便也要做亡国之君了。

    ” 商述推又推不动,隔着衣服亦能感觉这人手掌滚烫的温度,她身子抖得厉害,满心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他发现那个秘密。

     一旦发现,她便完了。

     商述后牙槽咬得死紧,却又不可控制地发着抖,殿中烛光打在她的半边脸颊上,更显得她眸子噙着幽幽水波似的,令迟聿越发对怀中之人感兴趣。

     他低头欲细细采撷这秀美儿郎的一缕馨香,尚未探到那想象中的暖玉温香,耳边忽然响起细微风声,旋即脸颊一痛,他眼神霎时阴寒,猛地松手。

     商述身子不稳,委顿在地,满身狼狈,身子抖得厉害。

     右手手心隐隐作痛,她微微握拳,抬眼看着他,声音不卑不亢,“陛下若要折辱草民,不如将草民杀了罢。

    ” 话虽如此说,可商述知道,她根本就不想死。

     她在赌。

     与其被天子发现那个秘密,一辈子做他的妃嫔,颜面丢尽,被迫承欢。

     不如用生死一搏。

     他不是口口声声表示在意她么? 那他……到底舍不舍得因此而杀她? 商述倔强地仰着脖颈,就这般看着他,越看越是心惊,迟聿的眼神已全然冰寒,像冰封千里的雪山,令她感到铺天盖地的冷。

     迟聿低眼看着她半晌,神色终于恢复漠然的冷,拂袖下令道:“传朕令,将废帝居迁于南宫,不得诏令,不可跨出一步,亦不许旁人探望。

    ” 商述浑身力道霎时一泄,瘫软下来。

     唇角却不由得暗暗勾起。

     关便关罢,她早就不想……四处与人周旋了。

     一转十年,新朝战争不休,帝王迟聿镇压诸侯,攘除奸佞,大肆推行新政,成就千秋霸业,却再也未见过那胆敢在殿中反抗他的纤细少年。

     少年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抹鲜红朱迹,但他终究是男子,迟聿可荒唐一时,但终究是绝对清醒之人,既然舍不得杀她,囚她也好。

     山河未定,诸侯国蠢蠢欲动,他故意不去想她,御驾亲征不知凡几,于汗青上留下浓墨重彩之笔。

     但终究心软,十年来吃穿用度皆是不少,迟聿在等,她何时又想主动找他。

     幽禁十年,谁人可以耐得住十年寂寞? 可他没有等到。

     季春之时,殿外春风送暖,淅沥小雨却开始落满长安,飞甍檐角下,铁马叮咚作响,迟聿骤然心烦,重重搁下笔来。

     尚未开口唤人,便听见殿外骤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御前总管领着南宫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