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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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对方显然不放过自己,“砰!——”继续撞。

     贺回琛低低骂了一声,调转方向盘狠狠擦对方的车头,他做事非常辣厉,永远带着能一击搞死绝不二次动手的势头,然而身体的痛渐渐传来了,有什么东西似乎插在他身体里他没空顾及,只觉得头脑有些不清晰,仍不顾不管地撞。

     终于对方没声以后,贺回琛往那里看去,却是有几个人拉开了车门没等贺回琛看清就拿着棍砸他身上,贺回琛闷声受了几棍后夺下一根使力一挥,抓着另一个人的头发就往车窗的玻璃撞,血液喷溅在他的脸上,分不清是自己还是别人的,乱糟糟从发间滴落了,反而愈加清醒,往外啐了一口血出来,用手背肆意抹了转身抓了块玻璃,眼神犹如山林里饿上几天的豹子,淬利冰寒,握紧玻璃的手一滴一滴往下渗着血。

     舒盏心神不定,莫名的惶恐让他给贺回琛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那头是很长的吸气声和棍子跌落在地的声音,好似被掐住后颈,舒盏脑袋空白,“贺回琛?!” 贺回琛也曾从这种生命攸关情况里大难不死,但是那时候身边都还有人,不似现在,隧道外是大雨磅礴,这样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他的头顶也许有个窟窿冒血,肋骨现在剧痛无比,根本无法直起腰,身上又被棍子打了几次,力气正在慢慢流失,他几近抓不住手机,抽着气回答,“舒、舒盏……”就连及个字都发出得异常艰难。

     他无比清楚地意识到,如果再过几十分钟没有人来,他的性命就要结束在这地方。

    人在将死的时候脑袋里面全部过一遍最珍视的,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舒盏的脸,笑的哭的以前的现在的,骂他的捅他的攀着自己胳膊小声哭的脸红害羞的,他不怕痛不畏死,唯独舍不得那个在几千公里以外的小冤家,偏偏身边除了一只冒着舒盏声音的手机外什么也没有。

     贺回琛突然想起了什么,喘着粗气扶着车一手捂着肋骨一手开车门,牵扯的痛让他汗毛倒竖,脚步几乎打滑,血滴进他的眼睛仍继续找,好容易在车座第找到那根雨伞,他欣悦地扯了扯嘴角,抓在手心,终于脱力倒在车边,不住地喘着气,声音极哑像是野兽的低吼。

     他抓着伞即使没了力气也依然紧紧抓着,青筋凸起,力气之大似乎要把那伞捏碎了好压进骨血里,犹如他喜欢舒盏喜欢到想把他拷在绑在自己身边揉进血液,可那喜欢被愧疚嚣张地入驻,只好压制着不显不露分毫过度的桎梏。

     直到那头的手机砸落在地了,电流和喘息声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