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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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砸下。

     他本算得上是个斯文安静的人,可酒意与怒意杂糅,教他也将这亭内弄了个狼藉。

     如何? 风荷满池,花酒相糅。

     他闭上眼,竟最终将手背垫在额底,就着微凉夜风,沉沉睡去了。

     乘着清浅月色,他抱起柳玉生,往他府中卧房去。

     这场兵荒马乱的醉酒,终于草草作结。

     <br> 翌日休沐。

    柳玉生昏睡至天光,醒来只觉头疼,隐约记得自己约莫做了些什么荒唐事。

     他对着铜镜,草草用发带束起发,眼睛一瞥,望见自己眼角尚存的半分绯色。

     身边早已无人,可隐约的记忆又在不断提醒他,自己曾喝得酩酊大醉神志不清,抓着萧渭又哭又闹。

     还真是……狼狈至极。

     柳玉生系紧发带,望着镜中人平淡的面容,却硬生生从那双眼里打量出些懦弱愚蠢来。

     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他想,这样真的、太难看了。

     他不是个擅长揽镜自怜的人,没容纷乱的情绪占据自己头脑多久,便站起身,唤来影子。

     黑衣人沉默着行礼。

     “什么都未查到?” “是。

    属下无能。

    ” 柳玉生垂眼看着面前顿然跪下的人:“闲话莫说。

    ” 他视线越过面前人,落在书房剑架上那把搁置许久的剑上。

     “若虚”。

     “我的同僚、我同僚的拥趸,总有人出了问题。

     而且此人,是个重要的人。

    他同安王毫无交集,为人素来清正,会是什么,让他同安王搭上了线?” 影子被他平静的语调说得脊背生寒, “从前是我想岔了。

    不愿怀疑身边人半分,”他缓步走向剑架,伸手将剑拔出,“所以为什么会是,他呢?” 剑光一闪,堪堪划过影子咽喉,但他连眼都未眨,垂首行礼道:“属下明白。

    ” “去吧。

    ” 影子将将起身,柳玉生便重新叫住他,执起笔随手书了几个字,叠了几道递给他。

     “送进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