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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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心?晓风什么也不能给我,可他献出来的唯一的东西,却是这世界上最珍贵的,真心。

    我说,高珊珊,大家冷静一下吧!你也可以仔细想想,我是不是你愿意托付终生的人。

    她临走前失望地看着我说,简直不相信你是我认识的那个杜长夏!那是因为你从来没认识过真正的杜长夏,你认识的重视的,不过是他外表虚假的,附加价值包装而已,你看见我穿的名牌西装,却忽视了西装包裹下的“砰砰”跳动的东西。

     高珊珊刚走,冯哥的电话就来了,晓风果然在他那里。

    我连忙问晓风伤得怎么样?他说,没什么大事,当时夏纯刚在场,他把人打得挺严重的。

    我听他还能说笑,估计精神上恢复得不错。

    我说你把冯哥家的地址告诉我,我去接你,有话跟你谈。

    他沉默了半天,可我知道他在线,隐隐听到他的呼吸声,他说,哥,冯哥帮我联系了个北京的唱片公司,我明年春就过去录唱片了,你安心跟珊珊姐结婚,咱俩,别见面了吧!我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卸下防备的心,忽然给大锤狠狠地撞个正着。

     晓风伤得确实不严重,此刻坐在“宁夏”的舞台中央的一张高脚椅子上,手里抱着把吉它,稍微低着身子对麦克风说:“下面这首歌唱给一个人,他今天不在场,可能他在我就不敢唱了,” 他说着笑了,鼻子可爱地一耸动,瞬间又恢复严肃,缓慢而诚恳地说,“谢谢你,我会记得,一切,都会记得。

    ” 他此刻正看着不同方向的一簇灯光,我隐藏在黑暗里,明显地感到,他指的那个人是我。

    歌曲的旋律很好听,可惜是首广东歌,我也一个字儿也听不懂,你说这歌送的,既怕我在场,还怕我听懂,他肯定是故意的。

    我目不斜视地看着晓风,他不是个表现欲旺盛的人,也不太会调动气氛,要么站着,要么坐着,表情简单平静,却很真实。

    今晚他穿了件雪白的衬衣,熨烫得很平整,映衬着雪白的一束光,露出的一截脖子白得几近透明。

    他唱得分外投入,眼睛里隐隐闪着水光,显得深不见底。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灯光渐渐暗淡下来,在柔和的光线里,晓风脸上那种缅怀的表情,让我对那首歌的旋律终生难忘,后来才知道,那是黄家驹的一首“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