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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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发。

     其实大房,甚至薛家人等的不就是他的爆发。

    只要这事他自己提个头,便有无数个大帽子往他头上扣来。

    他根本没有能力反抗,这些人又全是他的长辈,所以他的愤怒与不甘全部被掐死在襁褓里。

     这一次,梦里的事再度发生了,他该怎么做? 薛翠萍的嘴还在不停的张合着,看得出在这个苍白羸弱的侄儿面前,她是有些心虚的。

    可这些心虚都掩藏在她不断张合的嘴后,薛狗子眼神淡漠,但旁边有个人忍不住了。

     招儿的脸色很难看,但还是强撑着笑:“大姑,你看狗儿病了多日,这才刚见好些。

    他精神不好,若是有什么话,还是以后再说吧。

    ” 其实招儿知道这一日早晚都会来临,不然最近她也不会拼了命想挣钱。

    可当这些属于亲人之间的恶意一点点逼近,逼的还是自己的小男人,招儿就没办法置之不理。

     她知道就是亲人才最伤人,她受过这种疼。

    娘走的时候,她答应过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小男人,她发过誓的。

     这一刻,招儿眼中带着厉芒,那是一种母兽接近发狂的前兆。

     薛翠萍被招儿眼里的东西吓到了,她下意识摇了下头,并不自在的笑了笑,怎么都不信一个丫头片子眼神会这么吓人。

     “招儿,大姑这是开导狗儿呢,大姑也是为了狗儿好,为了这个家好……” “大姑。

    ”突然,薛狗子说话了。

     打断了薛翠萍的话,也打断了招儿处在临界点的爆发。

     薛翠萍忙扭头去看他:“狗儿,大姑跟你说……” “大姑,你说的这些话我半天都没听懂,什么应该以家里的意思为先,什么孔融让梨,大哥需要我让什么?大姑,你不知道大哥什么都有,爷奶大伯大伯母也疼他,笔墨纸砚都是捡了好的买。

    他每次练字用纸,我练字只能拿了树枝在沙土上写,偶尔用的纸还是招儿买的最劣质的宣纸,墨滴上去就印开了。

     “大哥有很多书,我只有一本《幼学琼林》,还是当初爹在外头做了几个月木工才买下的。

    我知道自己书读的没大哥好,字也写得不如大哥,所以也不敢要求和他一样。

    我什么都没有,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让着大哥的。

    ” 薛狗子的眼神莹润,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不解和疑惑,神情中羡慕隐含着自卑,自卑中还夹杂了些黯然。

     尤其他大病初愈,脸色苍白,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说出这种话来真是让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这些话让薛翠萍哑口无言,即是心疼又是自惭形秽,觉得自己死了都没脸见二哥二嫂。

    可家里的情况迫在眉睫,春耕的时候没种子,麦苗培育不及时,错过这一季,今年全家老小都要闹饥荒。

     她顿时狠下心肠,舔了舔嘴唇道:“大姑说的是去镇上学馆那事,你看你俊才大哥读书比你好,他正赶上关键时候,你做弟弟的应该让让,反正你比他小一岁,明年再去也不迟。

    ” 招儿猛地转身,抄起门后的棍子。

     就在这时,薛狗子又说话了:“为何要让?不是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