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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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剖是说解剖人的尸体?” “……对,很有趣。

    ” 他的脸还埋在她胸里,指尖攀到锁骨,一寸寸下滑。

     用不着眼睛看,陆寒舟也清楚锁骨下动脉范围的每一条血管在什么位置。

    切开一根,就会喷出需要心生警惕的血量,而找到正确的中点按压,又能迅速遏止失血。

     他慢慢抬起脸,舌尖像冰凉又扭曲的蛇信,一点一点往上攀,直到牙尖陷入包着骨头的那层薄薄的皮。

     江千不知道,陆寒舟也不会告诉她。

     锁骨是体内最常发生骨折的骨头。

     这年冬天,和气象局预报的一样特别特别冷。

    江千送给陆寒舟一台大牌出的新电脑,作为新年兼迟到的成年礼物。

     这年冬天,陆寒舟的父亲陆逊死了。

    醉酒跌倒,大头朝下,冻死在阴沟里。

     第5章05 陆逊死了,在当地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变成危言耸听寒冬气温的头条。

    重点不是陆逊的死,而是气温。

    这个男人恐怕一辈子都没搞清过生命的重点。

     就在上一周,陆寒舟的母亲终于不堪忍受长期家暴跟人私奔,警察把这当作醉酒的理由结束检查,告知家属。

    陆逊死得不体面,但看不出有什么疑点。

     江千和陆寒舟去收尸,送到殡仪馆等待火葬。

    没人喜欢又赌博又暴力的老男人,街坊邻居唏嘘两句,更多的关心给了两年前替他们增光张脸的省状元。

    可那也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路灯亮了,江千裹着羽绒服站在殡仪馆外吸烟。

    不是好烟,她一年前就想戒了,总是戒不掉,现在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