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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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把这个爱情骗子想得太善良了? 不管了,我挥去脑子里七拐八绕的想法,得出一个总的结论,反正,现在要我动手之后从贵妇人那里结了账十二师姐才能够接着动手,不然贵妇人一命呜呼的话,我找谁拿钱去?那我的年底业绩,就完成无望了。

     于是,灵魂拷问又来了,十二师姐盯住我的一双眼睛,问,“十三呐,这大半个月都过去了,你在磨蹭些什么啊?” 我决定即刻下手。

     周一早晨,为表壮士出征之决心,我特意洗了个冷水脸出门,第一个到达公司。

    去了后,才发现里面那间办公室的百叶窗拉上了,悄悄地推门进去,她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腿伸在外面,脚上还穿着鞋。

    看样子是熬了一个通宵不久前才歇下。

     按理上这个时候应该是人睡得最死的时候。

     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我靠近她,慢慢地伸出手,掐向她雪白的脖颈。

     然后,她眼睛一睁,在这么个紧张的当口儿,醒了。

     我一个吓得一个激灵,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幸好有地毯,不然我的屁股怕是要痛死了。

     她睡着,我坐着,她看着我,我的手还停在空中,我俩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

    气氛一度十分诡异。

     到底有多年的专业刺客训练,我棠十三妹不是吃素的,两军对垒箭在弦上我抢先出招,双手落了下来,抓住她身上有些滑落的毯子,往上提了提,再以一种老母亲般的姿态温柔地给她盖上。

    最后我腼腆一笑,无一字之解释站起来,朝门口走去,真真事了拂衣去,不留功与名呐。

     那一天上午我坐在工位上心不在焉,一个叫蒋大龙的程序员在休息时间里主动走过来和我谈论人生,我嗯嗯啊啊地应付一通,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我尸位素餐徒有其名。

     我坐在我的位置上,撑着腮望着远方的天空,指间夹着笔表演着精妙绝伦的转笔技术,我忽然想起就两个小时前,我那么近地看过她。

     那个时候,她躺着,全身上下都像睡着了,尤其是她的头发,我是说,一切都变得那么柔软、亲切,撤了防备,就像相信春天把所有纹理都暴露在空气中的叶子,流溢着一种清亮的光彩。

     我的大脑忽然报了警。

     姐姐的,我这是在干吗? 对一个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女人想入非非吗?更可耻的是竟还写上了些文绉绉的现代酸诗。

     记得过来人大哥曾经教导过我们这些弟弟妹妹,当一个人为另一个人开始写诗的时候,油菜花就开始黄了。

     想当初他追大嫂,以公谋私,号令我们全公会上上下下集体以大嫂闺名做各种藏头诗,数量之多可以出一本《刺客歪诗三百篇》。

    那个时候我和十二师姐从网上东拼西凑笔杆子都咬秃了好不容易才拼出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