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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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含真略走了一下神,就听到吴少英再次驳斥关芸娘:“我早跟你说过不要胡思乱想,你却偏要钻牛角尖。

    当年我已经跟着秦老先生读了两年书,先生说我火候差不多了,让我去试童生试,我一试就中了,还得了案首,前往府学读书,也是应有之意。

    西安城离米脂县足有千里,你既然说我没家没底,囊中羞涩,自然该明白我是无钱返乡探亲,久未娶妻也是同理。

    后来中了举人,再入京城国子监,路途更远,也就不必说了。

    我在国子监求学多年,师长们都说我学问倒还罢了,只是历练太少,文章缺了味道,让我出外游学,增长见闻。

    我从京城出发,打算一路慢慢回乡,沿途拜访名士,一直走到绥德州见我昔日同窗,听闻表姐夫出事,才赶回来祭拜。

    即使不为表姐这层姻亲关系,秦兄也是我恩师秦老先生的长子,我回来给他上一炷香,又有什么不对?你以此指责我与表姐有私情,实在是牵强附会!” 关芸娘听得半信半疑:“真的?可是……哪有这么巧的?” 吴少英语气淡淡地:“我去岁暮春就从京城出发了,一路慢慢行来,年后到的绥德。

    你若非要说这太巧,难不成我在去年时,就知道表姐夫会出事不成?” 关芸娘沉默了一会儿,才愤愤地质问:“那你为什么不肯娶我?!” 吴少英的声音有些僵硬:“我自幼在关家长大,你对我而言,就是亲妹妹一般。

    我怎么能娶亲妹妹为妻呢?况且姨父也不曾明言说亲,不过是姨妈私下问我一声罢了,外人一概不知。

    若不是表妹在姨父面前说起,姨父也不会大发雷霆。

    表妹何必非要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于我固然会惹来非议,于表妹,又何尝有益?!” 关芸娘看起来是要任性到底了:“我不管!既然你不是喜欢大姐,凭什么就不能娶我了?除非……你是骗我的!” 吴少英的语气听起来越发僵硬了,似乎是在强忍着什么:“我不曾骗你,这就是实话。

    表妹也不要再提这种事了。

    如今姨父重病在床,家中人人都在担忧,表妹也该到姨父身边多多尽孝。

    婚姻大事,自有姨父姨母为你做主。

    ” 关芸娘满腹委屈:“我才不去呢!我心里清楚,你们都怪我害了大姐,阿爹阿娘和哥哥嫂子,都生我的气。

    这怎么能怪我呢?我不过是告诉了阿爹,大姐想要抢我的婚事,改嫁给你罢了。

    就算是我弄错了,阿爹骂大姐的时候,她把话说清楚就好了。

    她自己只会哭哭啼啼的,什么辩解的话都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她是冤枉的?更没人知道她会上吊……” 说到这里,关芸娘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