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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里说“想吐”,动作倒是配合。

    贺云艰难地将他抬出车,感受到余书缘的体温,他呼吸的潮气扑在贺云耳边,带着浓重的酒味。

    喝了酒的人身体很软,贺云觉得自己像背块又烫又湿的超大号糍粑。

    好在电梯来得很快,还没来得及想就已经到13楼了。

     贺云拉过他的手指,用大拇指开了锁,没拉开灯,轻车熟路地将人挪回主卧。

    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就那么一下,仿佛自己能更清晰地闻到这里属于余书缘的气味。

    贺云绝望地想自己绝不要看这里的任何摆设,以免ptsd。

     身体沾床,余书缘彻底睡死,整个人软作一团,深深地陷进被子里。

    他身上的西服还紧绷着,睡得有些难受。

    贺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他,最终认命地走进洗手间,取来三条毛巾:擦脸的、擦手的、擦脚的。

     小心翼翼地凑近去替余书缘擦脸,像在擦刚出生的小猫。

    余书缘出了汗,发丝粘在脸上,贺云替他一一擦干抹开,余书缘呼吸中的酒气一下一下扑在他脸上,令他竟然起了不该起的生理反应。

    随后他熟练地帮余书缘脱了衣裤----难脱得很,贺云脱得一头是汗。

    没了衣服桎梏的余书缘舒服地窝进去,肉眼可见的睡得更香了。

     贺云见他这样,心里五味杂陈,替他仔仔细细擦了手,又擦了脚----他从前从不觉得替伴侣擦脚是很奇怪的事,但介于两人现在的关系,不知道余书缘起来时会不会恼羞成怒。

     所有事都做好,贺云又重新打了杯水放在他床头。

    余书缘睡得香甜,贺云看着他黑暗中的睡颜有些入迷,不知怎的,也脱了外衣,裹进被子里仔细端详他。

     余书缘生得很白,五官呢,还是那么妖冶,此时酒气还没散,整张脸涨红得像苹果。

    难以置信他就这么在自己面前闭眼沉睡着----在离了婚,闹了那么多次脾气后。

     贺云心跳逐渐加速,这时余书缘皱了皱鼻子,在睡梦中落下一滴泪。

    见到那滴泪时,贺云的心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拳,又被攥紧,又酸又痛,麻胀得感觉令人窒息。

    他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替余书缘擦掉眼泪,余书缘始终没有清醒的迹象。

     “你到底想要我干嘛。

    ” 贺云自言自语地说: “难不成你真的想回头。

    ” 余书缘回应他的只是绵长规律的呼吸声。

     “你只是不适应罢了。

    ” 贺云说到兴头上,又凑近了些:“干嘛哭呢。

    迟早会适应的,我们早就离婚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样才好。

    ” 余书缘在梦中忽然“嘤”了一下,吓贺云一跳。

    他凑近了些,确定余书缘完全处于熟睡状态,这才又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