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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的身边,看到死亡证明后没有说话,许久吐了口气,轻声问应逐星:“吃饭了没有?” “吃了,”应逐星说,“下午小野做了蛋炒饭。

    ” 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哭过的痕迹了,只是嗓子很哑。

     荆川去和医院人员交涉后续事宜,夏蕾接了杯温水,塞进了应逐星手里。

    水汽蒸腾进眼睛里,带来酸涩的感觉。

     那些诸如“节哀”、“不要难过”的话,夏蕾说不出口,她都做不到的事情,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又怎么完成。

     而应逐星只是坐在那里,或许因为宣告死亡时已经哭了一会儿,现在他并没有强烈的悲哀与难过,感官如同停止运作,只是觉得很累。

     “学校那边的话,你把你们班主任的电话给我,我给你请个假。

    之后的事情我跟你叔叔帮你处理,你不用操心,”夏蕾顿了下,问,“你妈妈有选好的地方吗?” 这自然指的是墓地选址。

     应逐星:“之前她和我说过,她想要海葬。

    ” 滨城边际有一片海,幼时的夏天,父母都会带他来海边,提着塑料桶捡贝壳和小螃蟹。

    波光粼粼,他低头看见自己满脚泥沙,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在进入临终关怀医院的第三天,徐瑶就提出,未来死亡之后,她想海葬。

    前半生为孩子忙碌,后半生为疾病困扰。

    然而海水漂流不息,她也可以到处去看看,自由自在的。

     夏蕾眼眶泛红:“行,知道了。

    ” 之后几天,应逐星学着处理徐瑶去世后的相关事宜。

    社会中的一切都有其秩序与流程,对他而言轰然坍塌的死亡,对旁人而言只是稀松平常。

     包子铺关了两天的门,腾出时间来处理这些事情。

    应逐星眼睛看不见,如果单凭自己,很多事情都难以处理妥当。

     没有举办追悼会,只有简单的遗体告别仪式。

     第三天,应逐星亲手将骨灰撒入滨海。

    海风的气息扑面而来,应逐星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荆川边开车边问:“我听医院里的人说,你妈妈给你留了遗物,打开看过了没有?” 应逐星摇摇头:“还没看。

    ” “回去看看吧,”夏蕾看见他眼下的乌青,道,“然后好好睡一觉,这两天你都没怎么休息。

    ” 应逐星“嗯”了声,说:“谢谢叔叔阿姨。

    ”之后就一直头靠着玻璃窗,什么都没再说了。

     这几天,应逐星表现得都很平静,超乎同龄人的理智,在遗体告别仪式上,他围着条红围巾,保持安静缄默。

    人在面对至亲离世时,难过悲伤都是不可避免的情绪,嚎啕大哭也再正常不过,所以夏蕾不免担心应逐星的状态,但也无法劝他看开。

     “看开”需要时间,而不是话语。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