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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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蛋汤灌了几口,胃里的烧灼感渐消,大脑恢复运转。

     她嘴唇下抿思考状,好像没有同学在手术室,心下遗憾,转念一想,“手术室好像在4楼……行,那我啥时候去啊?” “六月一号,正好有一拨人转科,还敢巧你……”老周止了话口,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

     六月一号,好日子。

     是儿童节,也是她生日。

     月日如同滚轮,年年归零,打破重置。

     年份却是残忍单行线,只前进不后退。

     某一年开始,她就不热爱过生日了。

     不是老了,而是伴她过了二十一年生日的人不在了。

     去年六月一日,她以为自己经历了几个孤独的生日会坚强些,可当爸妈在烛火摇曳的黑暗中为她唱完生日歌后,她还是没绷住眼泪,嚎啕大哭。

     鼻孔里急速喷出的气流倒是应景地灭了蜡烛。

     漆黑一片中,周群和胡瑾借着月光面面相觑,没敢开灯也没有出声。

     于是乎,今年这生日,家人便不敢提了。

     外婆李阿香前天用布满老茧的手抓着她,一脸慈爱问,“今年沫沫生日怎么过呀?” 胡瑾忙拦住,扯道,“哎呀都这么大了,过什么过,家里随便吃吃就行了。

    ” 周沫噘着嘴,佯装不快,“我今年要过一个大生日,把所有人请来,我二十五了,人家说二十五岁女人就要走下坡路,现在我站在人生至高点,必须大操大办!” 她说的很大声,话音落了胸腔内还荡着声带的余震。

     若不是安静后忍住的那股鼻酸戳破她的自欺欺人,她都险些信以为真。

     * 五月初,S市已是烦暑般的闷热滚烫,盛热的阳光炙烤着万物,。

     油马路能秒煎荷包蛋,五阳湖里的湖水掬起一捧往身上浇就是热水澡。

     旺达路的迎门宾馆十年如一日,老旧的玻璃门贴着福字,柜台一只傻猫晃着手漫不经心地招财。

     三层楼铺陈的红地毯均已被踩踏起球,客房门锁时常失灵,间或有客人被锁在门内出不来或是堵在门外进不去。

     就这样的配置搁其他地方早倒闭了,可偏偏位于该条街道该处位置,就是牛气,常年人满为患。

     胡倾城昨日九点到达S市,住到这家宾馆。

     这里她在旺达卫校呆了五年却从未入内,无数次经过心中都无限好奇,这次住这里并非心血来潮,故地重游自是别有深意。

     一夜无眠后她痛定思痛,以后这样的情怀不来怀念也罢。

     东房一夜三次频率短快,估计不长,西房不停折腾拼了半条命没整出来,女的倒是配合得咿咿呀呀响彻直径半里。

     胡倾城躺在膈人的床上,无数次想开电脑配合现成的靡靡之音写点什么,定然笔力惊人无比写实,直戳读者两侧腹股沟中点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