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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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加上他人脾气温和,好样貌,拉丁文老师又紧缺,所以在学生和老师之间很受欢迎,见他喜欢那棵树,都开他的玩笑。

     后来那结香真的死了,大家就又笑,说崔先生痴情哪家姑娘,愣是把树都肉麻死了。

     明台面上并不说什么,只是笑着说到别的事情上去。

    但他每天路过,都要来看一眼。

     他知道再怎么看也没用,死了就是死了,活不过来。

     人生实难,死如之何。

     曼丽,原来难的人是我。

     (四) 阿诚回来得非常晚。

     中央影院已经被戒严,今天五点以后宪兵队就开始上街上挨家挨户的搜索,他走不开。

     他以为明楼已经在东厢睡下了,就自己摸黑去前厅换衣服,刚进屋,就看见沙发上隐约窝着一个人,阿诚紧绷的神经还没松懈,脚步神经反射般的轻轻后跳了一步。

     “是我。

    ” 阿诚在他出声前就已经反应过来了,走过去拧亮了台灯: “大哥,怎么不去东厢睡?” 明楼在灯亮的一瞬“啧”了一声,动静不大,但是阿诚心中一紧,明白他这是头痛了。

     明楼头痛的时候有点畏光,这个事情只有阿诚知道。

    不仅畏光,还怕吵,任何微小的刺激传进他的脑袋里都像子弹炸裂在神经上。

     阿诚旋即将灯按灭了。

     “懒得动,几点了?”明楼艰难的从沙发上把自己撑起来,见光没了,忙说道:“没关系。

    ” “我看得见。

    ”阿诚扶了他一下,放低了声音,借着月光看了看手表:“快三点了。

    ” 突然坐起来,头部血液的控流让明楼疼得咬牙,他缓了缓,发现不行,又重新躺了回去,拿被阿诚扶着的那只手推了推他: “我就在这睡了,你去休息吧。

    ” 阿诚不松手,明楼经常头痛,但是这样严重的程度却鲜少。

    他低下头细瞧明楼的脸色,不知是不是月光映照的关系,那脸色异常苍白,额角一层微微发亮的薄汗。

     “那怎么行,这里冷。

    ”阿诚耐心的解释:“东厢炉子还热着,屋里也温度刚好,就几步路的事情。

    ” 明楼侧着身子,把阵痛的眼睛压在枕头上,并不吭声,也不动。

     他是真疼得厉害,神经剧烈的痛楚引发了身体的应激反应,肠胃紊乱,他现在又想吐。

    阿诚在他耳边又劝了几句,说得什么听不太清,明知道得说点话回应阿诚,但明楼就是迟迟不愿张口,拖着。

    他现在觉得思考都会波动神经。

     他和疼痛做着斗争,模糊感觉到阿诚好像离开了,但不想睁眼去看,高高大大的人挨在沙发里,看着像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