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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执是来找周沉兴师问罪的,看到满屋异样彻底成哑巴了,多一个字都不敢瞎问。

     “不是要谈戏?”周沉陪他一起站着,坦坦荡荡,对屋里的状况不做任何解释。

     贺执把脑子里的疑问往后挪,努力择出来此行的目的:“柏云阳是个疯子,我看不出来。

    我压根不知道你要的柏云阳是什么样,像今天一样拖着剧组的进度不太好。

    您给我讲讲?” “写不出来的东西,同样讲不出来。

    ” “知道他是个疯子,却讲不出来?” 周沉点头。

     “周导,你要是想玩我,就直说。

    你趁早说,也省的我还得抱着颗演好戏的心陪你浪费时间。

    ”贺执把易拉罐丢掉,铁皮罐子砸进垃圾桶,发出巨大声响,“为了以后的合作,你想要的刘明德绞尽脑汁都会给你送上桌。

    想报复你就明面上来,没必要这么暗戳戳的。

    ” 周沉没有对贺执的发泄做出反应,他依旧站着,平淡回答:“演不出来是你的问题。

    不承认自己能力的不足,自大且狂妄,这点跟原来一模一样。

    ” 周沉不痛不痒的语调让贺执更加烦躁。

    他分辩不出来周沉到底想干什么。

    是在翻旧账,还是单纯的告诉他别想太多。

    周沉像一团灰雾,什么都说不清,什么也断不掉。

    语言上的诋毁和激怒对贺执来说算不上什么,比这更难听,更低俗的,他也听过。

     所有的问题都来源于:柏云阳和别的角色不一样;《追凶》和别的剧本不一样;周沉和他手机里那群带着字母A的权贵们不一样。

     所有的不一样成就未知,而未知令他焦虑。

     “你吃药了吗?”周沉问,“阻断药。

    ” 贺执跟不上周沉的节奏,愣了片刻,摸向口袋,里面是空的。

     拍戏期间贺执从来不吃药,因为会导致思想与行为上的迟钝,备用的都在方畅那里。

     “为什么问……”这个? 贺执喉口做着吞咽的动作,感受熟悉的干涩与热度。

     信息素是传递生物信息的媒介,也代表着主题的状态。

    体温升高,感到口渴都是费洛蒙腺体活跃的证明。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甜腻气味,香气不来源于贺执。

     周沉的床头柜上摆着一支巨大的香薰蜡烛,白桃与乌龙茶的清香气味。

    周沉将彩色玻璃制成的盖帽罩在微弱的火焰上,清甜气味慢慢散去。

     “由于对自身认知和能力的自满,在进入陌生空间时,往往缺乏警惕性。

    这点也没变。

    ”周沉缓缓说着。

     贺执看着映射在墙壁上逐渐黯淡的火光,经过彩色玻璃后变得细碎且五彩斑斓,宛如毒蛇艳丽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