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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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笼子。

    御手洗曾经说过,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笼子里,又套在一个接一个更大的笼子中。

    刹那间,我想起那天在岩见泽车站下车后,御手洗突然变得沮丧与消沉的脸。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

     他不想成为我的笼子。

     加贺辰己坐在洒满阳光的窗台上,用梦幻般的声音说:“最痛苦的不是关在笼子里的人,而是笼子自己呀!所以到最后呢,我不得不帮助他一下。

    ” 我的心紧缩了一秒,然后渐渐释然。

     虽然晚了一些,但是我还是懂了。

    花栗鼠是笼子,小男孩也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单向的束缚。

     加贺辰己微笑着将绞索套上自己的脖子,原来他一心想要做的,只是给他的母亲以自由。

    他知道一切的计划,或许在他的心里一直觉得,自己这样无能的儿子,大概只能为母亲做这样的事情了吧。

    同样无能的我,深深理解他的心情。

     然而早在我能够省悟到这一点之前,御手洗就一脚把我踢开了。

    那时我曾经以为他在犯病,所以一直不愿意回忆他尖叫着让我离他远一点的情景。

     现在的我更加无法面对这样的回忆。

     我最后一次为着那个男人的关系,流泪了。

     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就始终是一个白痴。

     第二十九章 平成十六年八月,横滨,马车道 并没有人为石冈计算独居的时间长短,尤其是独居的日子已经成为自然以后。

    但是这一年的八月石冈因为处理出版商的一些事情去了一趟东京。

    天气燠热,街上人潮涌动,但石冈漫步在热岛效应笼罩下的中心商业区,却没有觉得要流汗的样子。

    看来自己真的是个新陈代谢逐渐缓慢的老人家了,他带着几分自嘲这样想。

    搭乘新干线返回横滨,石冈靠在窗口,看到网岛出现在火车的右边。

     于是,突然间他想要计算一下时间。

     那刚好是……二十七年前吧。

    二十七岁那年,他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奇怪的占星师。

    也是八月份,他失去了生命中最初的女人,却得到了一个至今霸占着他生命一部分的朋友。

     今年他五十四岁了,也就是说,他的整个人生里,认识御手洗之前和之后的日子已经一样长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人生中有御手洗的日子会比没有御手洗的日子更长,这差距将越来越显著,如果他能够活得很长很长,像他的朋友一样漠视擦身而过的时光,那么终将有一天,当他在摇椅中回忆往事时,人生里没有御手洗的那部分将显得微不足道。

     这种想法并没有带给他以安慰。

    他并没有忘记,再过五六年,他和御手洗同居的日子,与御手洗丢下他一个人的日子,也将要一样长了。

     回到马车道,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