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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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年纪,面色晦暗发黄,赴宴应酬,不得不敷厚粉,冬日还好,天气一暖,出了汗,甚是尴尬。

     “这是檀香皂,在胰子里加了香料和药材,不仅能除油祛污,还能嫩面养容。

    ” 胰子洁面,众命妇府中都在用,可这檀香皂又有香味又能嫩面,还做成一粒粒的,一次用一粒,使用方便,不愧是宫中之物,就是讲究。

     旁的口脂、手药、面脂等等,都是用料贵重而讲究,众命妇目不暇接。

    每人得了一盒,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满意足。

     宴罢礼毕,众命妇行礼出宫,坐上自家马车,对按常例赏赐的银钱帛绫视而不见,抱着那装满了胭脂粉黛的红漆套盒笑的温柔,女子天□□美,就算年纪大了些,也爱美。

     “贵妃娘娘真是人美心善,那些暗地里说娘娘跋扈的人,都黑了心肝。

    ” 武将命妇圈子,迅速称颂起了薛贵妃。

    以致从西北回京的将领,都从自家老母或妻子口中听得数遍,知道了宫里有位薛贵妃,不止独得圣宠,且行事贤明。

     李玄崧召见完许淮,回到紫宸殿,在廊上吹了阵冷风,他对许淮恩赏丰厚,封莱国公,食邑一千户,而许淮却跪地不起,以老病为由请辞。

    李玄崧知道那场诬告谋反,让这位老将惊惧不安了。

    他善加抚慰,许淮不再请辞,却请求在府中养病,李玄崧只得应允了。

     老将许淮叩谢圣恩,告退之前,却又躬身作揖,谢薛贵妃救了他老妻之命。

    君臣之间,只隔了御案,李玄崧清楚的感受到直到这时许淮才流露出情真意切。

     帝王统御群臣,再信重都要保留一两分提防,虽难免无情,可这是驭臣之术,他必须如此,这是身为皇帝面对的险恶迫使的。

     李玄崧一直做的很好,就算信重如韩道辉,是君臣亦是主仆,可今日他却觉得有些孤寒。

     “陛下,贵妃娘娘来了。

    ” 薛妍穗披着大红斗篷,如一团火一样,在这寒冽的冬日,显得格外温暖。

     “陛下,臣妾听说尚食局造了大铁床,整只的鹿、羊铺在上面烧烤,能同时烤四五只羊。

    ”薛妍穗笑问。

     “后日朕在显极殿大宴将士,特意让人造了这铁床,烧烤鹿、羊。

    ”李玄崧道。

     薛妍穗眼波一动,“臣妾还听说那日军中健儿跳《破阵舞》。

    ” 这种阳刚之舞,只有征战杀伐归来的将士才能跳出气势,薛妍穗很想一观。

     她的向往之意,李玄崧怎会听不出?却故意漫不经心的说:“礼部好似有此安排。

    ” “臣妾那日宴请命妇,不知能否同殿一观?”薛妍穗双眸晶亮,仰头时挂在右耳上的大红耳暖掉了一半。

     李玄崧捉住那只红色耳暖,妥帖的挂上,先时的那点孤寒之意如日出后的薄雾消散,他心里已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