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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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眼看她。

     那笑容无辜又温柔。

     那双眼睛明澈、干净,又深不见底。

     他说:“你合格毕业了,恭喜你,卓青同学。

    ” 直到多年后,卓青也分不清楚。

     究竟是这个举手投足风雅从容的少年,又或是在那不久后的大雨中,天真又热切的为她送来戒指的少年——哪个才是真正的纪司予。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从见她的第一眼,纪司予已经铺开一张足够他步步为营的网。

     他让她与他相配。

     他也用行动告诉她自己可以自降身价,走下云端。

     只要这路的终点是拥有,而非失之交臂,他便有千万种方法哄骗她一起走到终点。

     幸运的是,他成功了。

     不幸的是,他成功了。

     = 等到耳边的鸣声终于平静,卓青这才颤颤巍巍地扶着墙壁站起。

     她简单地漱口,洁面,而后扭头到房间中,在床脚找出自己乱扔的手机,直接拨通丈夫的电话。

     嘟声响了三下,被接起。

     电话那头很安静。

     纪司予转动着手中的钢笔,摆手示意会议室众人稍作休息,权作茶歇时间,便从容起身,踱到露天阳台。

     他没说话。

     卓青深呼吸,再开口时,声音好似被胃酸腐蚀过般低哑难闻:“为什么不戴结婚戒指?” 节目剪辑本该精益求精,把婚姻关系这样富有争议性的话题抛出来不说,还敢照常播出,说其中没有某些人的点头首肯,打死她也不信。

     纪司予声色平静,悄无声息地调转话题: “阿青,我现在很忙。

    ” 确实很忙,他离开总部两年养精蓄锐,等着斩尽兄长锋芒,已经等了很久。

     他要成为表率,自然每一场会议都不容有失。

     但或许是有某种心思,他起先并没有直说自己在忙什么,而是用了一个女人听来极为敷衍概括的借口。

     沉默半晌,却还是放缓语气,重复了一遍。

     “我现在很忙,戒指的事,以后再说吧。

    ” “不,”卓青拒绝他的提议,颇有种今日事今日毕,不毕也得毕的固执,随即再问:“为什么不戴结婚戒指?你明知道那是什么场合。

    ” 纪司予纠正她错误的逻辑:“阿青,不是我不戴——我的戒指是被你亲手扔掉的,两年前。

    ” 卓青纤细的手指,缓缓攥紧床单一角,直至皱痕遍布。

     那比她手指阔一圈的白金戒指,此刻仍套在她左手无名指上。

     她咬紧牙关,随即狡辩:“那只是一个戒指,你可以重新再买一个一模一样的戴上,至少在节目……” “可那不是我的戒指了。

    ” 他可以再花一百万、一千万,去买许许多多,更加昂贵的,华丽的戒指。

     可是那不是他的戒指了,也就失却了婚姻给予他的一切责任与意——